“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休伯特笑了笑。
“不如说我从来没相信过前辈。”幻夜也笑眯眯的。
“你说，我是不是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或许吧，但幼兽也是需要成长时间的。”
“这才是你原本深藏在内心的性格？”
“谁知道呢？或许吧。”
“哦，我明白了，那个姑娘就像一把锁，现在这把锁终于坏掉了，于是，你出来了。”休伯特单手摊开，指向幻夜。
“指不定是反过来呢？”
“你想说的是，你像一个护着奇花异果的珍兽，现在这果被你摘了，你的限制也去了，终于可以一展宏图了？”
“也许吧。”
“你愿意卸下防备和我谈，代表你完全掌握了我的信息？”
“可能吧。”
“就这么不愿意相信别人？”
“前辈要知道，曾经的我，连一个七岁小男孩都信不过呢。”
“果然。”
“你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而且推演和学习能力极强。”
“过奖，作为一个三百年前的古代人，要想融入这个世界，确实很费劲。”
“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前辈曾经有句话说得很对，我确实接受过传承，超古代传承。”
“噢，方便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吗？”
“嗯，一些微不足道的知识。”
“那就是你改变的缘由？”
“是，也不是。”
“那你对我究竟了解多少？”
“对话，被前辈引导了呢。”
“霍，不好意思，不过请继续。”
“前辈叫休伯特是吧，前组织绿翼领地分部的最高管理者。”
“了解了这么多吗？途径呢？”
幻夜举了举手机。
“都那么多年了，还记录着。”休伯特情绪忽然有了点波动。
“说真的，你确实很适合做我弟子啊，要不要现场拜师。”
“恕我拒绝。”
“也是，你以现在这个体量成长下去，迟早会有超越我的那么一天。”
“那么前辈又是怎么看出我的呢？”
“嗨，活了两三百年，总不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
“自负了。”
“你才是，这天赋，完全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玉啊。”
“你这几天，瞎忙活些什么呢？”
“调查多琳真正死因，她有非常强大的感知能力，绝不会轻易死掉。”
“你觉得她没死？抱着一丝妄想？”
“前辈你相信转世，灵魂之类的东西吗？”
“不好意思，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如果一定要有解释的话，转世或许是两个相似的信息素集合体，灵魂或许是···或许没有灵魂呢？”
“不，前辈，灵气会影响很多东西的，意志为什么能驱动灵气？”
“所以我其实见过多琳一面了，真正的最后一面，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你也不能直接当着我的面，说着说着就目无表情的哭了起了啊。”
“所以我知道了一切。”
“怪不得，不意外，倒是现在还能和我在这儿佩佩而谈，辛苦你了。”
“她的体质很特殊，不止生命系灵体，还包括远超神阶的感知，只是很多时候她感知到了什么都不会给我说，但因为微弱心灵感应的关系，我知道一些。”
“她不像我，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心事我一清二楚，而我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不知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主神怎么会盯上一个生命系灵体，原来另有乾坤。”
“所以我讨厌临终赠别，讨厌看到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一切痕迹。”
“会引起你的心绪变化？”
“嗯。”
“你怕是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像我一样的轮回者，你去哪找他们？消失在一个城市都难找，何况在多个世界？”
“所以我才会和前辈摊牌。”
“你在赌什么？”
“命。”
“你认为我会帮你？你了解我多少？”
“不了解。”
“赌错了怎么办？”
“错了就错了。”
“真是看不透你啊，幻夜。”
“要是你像那些傻缺一样，死了个人啊啊啊啊的冲进去报仇多好，就能帮我吸引火力了。”
“这就是前辈的目的吗？”
“算，也不算。”
“你知道吗？前辈，得到一个人信任的最好方法之一就是成为他的分身，伪装出和他三观相合，经历相似的人。”
“博同情怎么了？你以为我要吃这套。”
“或许你不吃，但你确实在我身上看到了些东西。”
“这场对赌中，你的下注是什么？”
“前辈想要我去完成的事情。”
“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也一样。”
“还算不错的回答，不过预先支付报酬这个不太行啊。”
“不接受货到付款。”
“好吧，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掌控整个组织，然后建立一个平等的，没有阶级压迫的世界。”
“前辈。”
“嗯？”
“你知道吗？以这个目标行动的反派都被主角打死了。”
“假如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我看很像。”
“不可能的，前辈，我的三观已经开始扭曲了，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注定是反派了。”
“假如哪天挖出你的黑历史洗白呢？”
“如果真有那种情况，那肯定是主角团要有很大的牺牲才能打败我，于是他们不得不采取嘴炮，又或者我只是一个棋子，比如您才是操盘手。”
“怎么可能？我一个小小的前组织分部成员。”
“另外，不说笑了，我要你身上的生命系灵体。”
“不，我从没说笑过。”
“总感觉你将来要么横尸在田野，要么成就一番大事业。”
“借您吉言。”
“现在看着你的眼睛，我已经看不出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谢谢夸奖。”
“唉，或许你黑化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已经在黑了。”
“那枚储物戒中，有一副地图，上面有我女儿的冰棺沉睡之地，她受了相当严重的伤，需要成熟的生命系灵体才能复活。”
“懂了，不过前辈不怕好白菜被猪拱了？”
“随你。”
盘坐在地的幻夜忽然闭起了眼睛：
“因为我知道，就算黑化后这样直接冲进去，也无济于事。”
休伯特明显对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愣神了一下，他回忆了一下幻夜盘坐前的情况。
第二人格？
这孩子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都憋出精神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