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仙路云霄 > 番外:神道入侵

  西梁国,位于东土西部,乃是一个内陆国度,因着历代国主多为女子,在凡间时常被戏称为西梁女国。

  罗尹为寻找云霄宗元婴修士齐休的踪迹,自东土神州东部而来,花费月余时间终于来打此处。

  根据此前的消息,齐休便是在这西梁女国失踪的。因此他踏入国境不久便向着下方飞去,准备开始调查寻访。

  飞行之中,他发觉了不远处有些一座小城,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便落在了距离小城不远的一片树林之中,然后徒步向着小城慢慢走去。

  这座树林与小城之间乃是一片广阔的农田,不少农人正在田间劳作,好似一副优美的田园画作。

  罗尹随即漫步在田间地垄之上,边行边欣赏着这幅画卷。

  远处,一名面色黝黑两鬓扎着两个小辫的农夫直起身来,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然后抬起头来望了望天色。

  此时已然日近正午时分,只见他突然将手中的锄头丢在了地上,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件人像来,走到了田垄之上小心的将它摆放好,然后便跪倒在了田垄之上,整个人匍匐着向着那尊小小的人像叩拜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无量元祖,天地之始,万物之祖,宇宙之初!”

  每念一句便直起身来再次叩拜下去,面色虔诚无比,好似面对的不是一座人像,而是面对着祖宗神仙一般。如此循环反复不知多少次,每一次叩拜都极尽虔诚。

  而就在此人祭拜那座神像之时,周边田地之中的其他农夫则一个个的冷眼望着他,好似在看着一个怪物一般。只是虽然如此但却无一人说话,也无一人来打扰。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刻多钟,此人的祭拜还未结束,一旁的农夫之中终于有一人个年轻人忍不住向着他走了过来。

  “哥,差不多可以了,已经祭拜了很久了,别耽搁了田里的活计。”

  那黝黑的男子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来,冷冷的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没见到我正在祭拜元祖么,若是耽搁了祭拜,元祖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

  那年轻人有些气道:“在过几日就是播种的时候了,若是我们还不能将田地翻好,就会误了天时,到时候收成不好全家都得饿肚子。”

  黝黑男子怒道:“胡说,我供奉元祖就是为了一家人能有更好的生活,不再忍饥挨饿。只要供奉虔诚,元祖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到时候良田美女,珠玉绫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死后也能到神界享福,从此不受轮回之苦。”

  那年轻男子听了这话,嘲讽的说道:“还良田美女,家里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次的种子都是问刘老爷家借的,若是浪费了明年拿什么还回去,到时候全家都得饿死!”

  黝黑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都会有的,只要信奉元祖就可以了,我们现在受得苦,都是元祖对我们的考验!”

  年轻男子看着他这幅执迷不悟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想起了如今家中窘迫的处境,一时间怒火攻心,抬起脚来一下子就把那尊神像踢飞了出去,大骂道:“什么元祖,不过是个邪神罢了,就靠着威逼利诱来让你们都信奉他,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黝黑男子见神像居然被踢飞了,脸色顿时一变,一个飞扑就飞到了田地里,双手紧紧握着那座神像,然后小心的用衣袖将神像上的泥土擦拭干净,拼命磕头道:“元祖恕罪,元祖恕罪。”

  那年轻男子几步走了上去拼命想要将那黝黑男子拉起来,“哥,你清醒一点,那元祖就是个邪神,我们不要在被他迷惑了!”

  黝黑男子随即抬起头来,一双目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家兄弟,看的那年轻男子心中一阵害怕。

  望着自家兄长那可怕的眼神,那年轻男子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再次劝说道:“哥,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别在信那个什么元祖邪神了行不?”

  “邪神?什么邪神!元祖乃是真神,乃是天地万物的创造者,我们都是他的子民。你若是再邪神邪神的,小心给家里带来灾祸!”黝黑男子语气冰冷的叫道。

  “他就是个邪神,邪神,蛊惑人心的邪神!!!”年轻男子看他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已经气得有些失去理智了,顿时大吼了起来,想要以此叫醒自家的兄长。

  “你,渎神,你竟敢渎神!渎神者都得死!”黝黑男子充满疯狂的大吼了一声。

  随即,他弯下腰捡起了一旁的锄头来,抬起来然后重重的砸了下来,一锄头就打在了自家兄弟的脑袋上。

  一瞬间,年轻男子头颅爆裂,红的白的撒了一地,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渎神者,都该死!”黝黑男子还不解气,抬起锄头继续向着自家兄弟的头颅打了下去,一锄头一锄头,好似就在挖地一般,不一会那年轻男子的头颅便成了一堆烂泥。

  而此处的变故也引来了周边农人的注意,一个个震惊无比的望着那疯狂的黝黑男子。

  “杀人啦,杀人啦,张老大把他兄弟打死了!”一声惊呼响彻周边。

  听到这声杀人了,无数农人向着这边涌了过来,一个个手中都握着锄头或是叉子,很快便将张老大给围了起来。

  “张老大,你竟然杀了你兄弟,你是不是疯了!”有人望着一身煞气的张老大叫喊道。

  “他渎神,竟敢污蔑元祖是邪神,他该死!”张老大一张脸扭曲的已不成样子,看起来极为可怖。

  “他是你兄弟,就因为说了元祖一句坏话你就把他杀了,你怎么跟你爹娘交代,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旁边有人大怒道。

  “他渎神,他就该死!若是我不杀了他,元祖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全家都得死!为了保住全家性命,我只能杀了他!”张老大疯狂的大叫道。

  “疯了,疯了,他已经疯了!”有人叫道。

  “是啊,他已经彻底疯了,大家别跟他废话了,把他拿下送官!”另外有农人叫道。

  听了这话,一群农夫顿时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张老大按倒在了地上,并找来了绳子将其绑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张老大不停的挣扎着吼叫着,“我没罪,我没罪,渎神者都该死!”

  “杀人偿命,将他送官法办!”一群人谁也不搭理张老大的叫喊,抬起不停挣扎的他便向着县城方向走去。

  人群中,一个两鬓也同样扎着小辫子的男子遛出了人群,向着县城方向跑去。

  县城西边,有着一座占地颇大的寺庙,上书元祖庙三个大字,进出行人络绎不绝。

  寺庙之内一座大殿之中,此时聚集着数百人之众,这些人每个都在两鬓上扎着两个小辫,端坐在地上,认真的听着前方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讲话。

  “……这一世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你是健康还是疾病,无论你是长寿还是短命,都是元祖给你们的考验。只要虔诚参拜信奉元祖,便可摆脱坠入无间地狱的可怕命运。可在死后进入神界,永生不灭,佳人美女在怀,玉盘珍馐在口,金银珠玉在手,得享无边极乐!”

  “若是你不信元祖,那死后必将坠入无间地狱,日日遭受一百零八种酷刑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且永生永世在地狱中沉沦,永远没有解脱的一日!”此人脸色极为可怕的讲道。

  “元祖乃天地之始,万物之主,宇宙之初,如今天地间的一切,包括我们在内的亿万生灵,均是元祖于亿万年之前创造的。我们信奉元祖,便是信奉我们的创造者,因此我们就是天地间最高贵的子民。”那黑衣男子充满激情的讲述着。

  “这天地间的一切,田地、美女、珠玉、美食,都是元祖赐予我们这些信徒的。但现在,这些东西都被那些异教徒和不信教者占据着。他们侵占着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无耻的占有着元祖赐予我们这些信徒的东西!”

  黑衣男子说到这里,大声呼喊道:“对于那些异教徒和不信教者,我们该怎么办?!”

  “杀了他们!”在场数百人顿时群情激奋,脸上充满着仇恨和愤怒,一个个都大声呼喊道。

  “对,杀了他们,杀光他们,将本属于我们的一切都夺回来!这方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元祖赐予他的信徒和子民的,只有我们这些高贵的元祖信徒才有资格拥有!那些异教徒和不信教者,都是最卑贱的贱民,他们不配也不应该拥有现在的一切!只有我们才是这方天地的主人,只有我们才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振臂一呼,大声叫道:“杀光异教徒,杀光不信教者,将本属于我们的一切都夺回来!”

  “杀光异教徒!”

  “杀光不信教者!”

  “将属于我们的一切都夺回来!”

  数百人齐声大叫,喊声震天。

  这一句句杀声,这一句句叫喊之声传出了寺庙,传到了周边的院落,也传到了街道之上的行人耳中。

  周边的居民们探出头来偷偷看了一眼元祖庙,然后重重的就将门窗关了起来。而路过此处的行人,也纷纷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而就在这时,一个扎着小辫的男子跑到了元祖庙前,毫不犹豫的便快步走了进去,来到了那座大殿门口。

  “不好了,不好了,有教友被抓了!”此人一踏进大殿,便大声叫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被抓了?”那黑衣男子见有人竟敢在自己传道的时候打扰,一张脸顿时给了下来,对着来人冷冷的说道。

  “启禀周祭师,张老大被人抓了,正在送交官府的路上。”那人见周祭师脸色不太好,心底顿时一颤,然后又补了一句道,“张老大是元祖的信徒。”

  “哼,什么人竟敢抓我元教的信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那周祭师怒道。

  “是张家村的一群农夫干的,他们把张老大五花大绑,说是要送官法办。”那人回答道。

  “法办?那张老大是犯了什么事了?”周祭师问道。

  “张老大的兄弟出言不逊,冒犯元祖,竟然污蔑元祖是邪神。张老大一时气愤不过,就一锄头把他兄弟脑袋给打爆了。因此就被张家村那群农夫抓住了,说是要杀人偿命!”那人继续解释道。

  “杀得好,杀得好,竟敢对元祖出言不逊,简直罪该万死!”周祭师听闻竟然有人敢说元祖是邪神,顿时一张脸气的快要冒烟了。

  “杀得好,真是杀得好,渎神者就该死!”在场数百人也随即大声叫道。

  周祭师随即说道:“那张老大能够大义灭亲,实在是元祖的忠实信徒,这样的信徒岂能因为杀死一个渎神者而受罚,我们必须将他给救出来!”

  在场众人也赞同的大喊道:“必须将他给救出来!”

  周祭师对着来报信的那人问道:“那张老大现在在何处?”

  那报信者回道:“正被一群农夫押往县城,现在想必已经到县衙了。”

  周祭师随即振臂一呼大喊道:“领兵器,随我去县衙,将元祖的忠实信徒救出来!”说完,他一马当先便向着门外走去。

  “把人救出来!”而大殿之中数百人也群情激奋,一个个的跟随着周祭师去往寺庙后院领取刀枪棍棒各类兵器,然后浩浩荡荡向着县衙方向杀去。

  这座县城本就不大,不多时一群人便杀到了县衙门口。

  此时县衙门口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一见这群人杀气腾腾的过来了,连忙向着另外一边退去。

  “你们要做什么,这里是县衙,还不快快退下!”守门的两个衙役大声呵斥道。

  周祭师一群人哪里管两个小小衙役的呵斥,几刀下去两个衙役顿时身首异处,一群人随即杀进了县衙之中。

  县衙正堂之内,县令高坐,张老大则跪倒在地上,身旁就是锁拿他见官的几个农夫。

  县令才刚刚问明白案情,只见一个衙役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县尊大人,元祖庙那群人杀进来了,还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这县令一听,顿时脸色一白,猛的便站起身来,大叫道:“快快快,快去拦住他们!”

  只可惜,话音未落,周祭师一群人便已经杀了进来,一柄长刀闪着寒光架到了县令老爷的脖子之上。

  “你们想要做什么,想要造反么?”县令强做镇定的说道。

  “造反?我们都是良民,怎么可能造反。”周祭师笑呵呵的站了出来。

  “不是造反,你们为何强闯县衙,还拿刀对着本县?”县令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明晃晃的长刀。

  “听闻有一个元祖信徒被拿到了县衙,我等是来请县尊大人放人的。”周祭师笑道。

  “元祖信徒?你说的莫不就是此人?”县令伸出手来一指跪在堂下的张老大。

  周祭师望了一眼张老大的两鬓的小辫子,明白就是自己要救的人,点头道:“正是,我们要带走的就是此人!”

  县令一咬牙,道:“他乃是杀人凶犯,岂能让你们就这么带走!”

  周祭师冷笑一声问道:“你说他杀了人,那就说说他到底杀了什么人?”

  县令深呼吸口气道:“此人当众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人证物证俱在,按照我西梁国律法,理应处以极刑!”

  周祭师目光一冷,说道:“你可知道他杀得是什么人,又因何杀人?”

  县令摇了摇头道:“还未来得及问明白,但杀人之事千真万确,有十数人可以作证,他自己也承认杀了自家兄弟。无论他有什么理由,仅凭这个,就足以定他的罪。”

  周祭师不屑的笑道:“哼,他那兄弟竟敢出言不逊,污蔑元祖是邪神。亵渎神灵者,其罪当诛。”

  县令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与恐惧道:“我西梁国并无亵渎神灵该杀的律法,因此即便这张老大的兄弟亵渎神灵也不该死。这张老大只因这个原因便动手杀人,理应按杀人罪论处!”

  周祭师冷笑一声,道:“这张老大乃是我元教信徒,他无论犯什么罪,都只能由我元教按照教规惩处,官府无权干预,也无权过问!”

  听到这话,县令顿时大怒,呵斥道:“此地乃是我西梁国国土,所有人等均得按我西梁国律法惩治,你元教莫非想要凌驾于国法之上么?!”

  周祭师冷哼一声道:“西梁国律法?那是什么狗屁东西。天地间只有一个律法,那就是元教教规,天下任何人都得按照教规来行事。教规说该杀的才能杀,教规说不该杀的就不该杀!”

  那县令顿时气极,指着周祭师骂到:“你……你……你……当真要违抗国法不成?!”

  周祭师哈哈一笑道:“国法?笑话,元祖乃创造天地的神灵,元祖的指示才是天地真理,也只有元教教规才是真正的家法、国法、天下法!”

  县令气的浑身发抖,叫道:“难道信了元教便能肆意杀人不成?”

  “元祖说异教徒和不信教者死,那整个天下的异教徒和不信教者就都该死。元祖说渎神者死,那凡是亵渎神灵者都该杀!这张老大杀了渎神者,不但不犯法,还应当嘉奖!”周祭师盯着县令喝道。

  “妖言惑众!简直就是妖言惑众!”县令大骂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张老大肆意杀人,其罪当诛,岂能因他信了元教便免死!”

  “哼,这方天地乃是元祖创造的,天下人都是元祖的子民。那些异教徒和不信教者竟敢背弃元祖,那便不能算人,只能算作鸡鸭牛羊一般的禽兽牲畜!”说到这里,周祭师反问道,“杀一只鸡,宰一头牛,难道也要偿命不成?”

  “住口,我等从小读圣贤之书,从不信鬼神之说,在你口中本县竟然也成了畜生,尔等简直丧心病狂!”县令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有种就杀了本县造反,等到时候朝廷大军一到,必将尔等满门抄斩!”

  “呵,朝廷大军?”周祭师冷笑一声,“你莫非当我们不知道,如今我元教大军已然攻入西梁国,兵围西梁国都,不日便能破城杀尽异教徒。你这小小的县令又算的了什么,杀了就杀了,又能奈我们何?”

  听到元教大军已包围西梁国都,那县令顿时脸色一白。之前只听说元教大军已攻入西凉国境内,想不到现在竟然连国都都给围了。

  他的心顿时沉到了十八重地狱,忍不住囔囔自语道:“苍天啊,西梁国大好山河难道从此就要落入邪神之手不成?”

  “邪神?你竟敢说元祖是邪神!你也该死!”周祭师目光冰冷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手下人命令道,“杀了这个亵渎神灵的禽兽,再将他全家处死。然后占领整个县城,杀光所有异教徒和不信教者,等待我元教大军到来!”

  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杀官造反,之前的打算其实是等待元教大军到来,再里应外合攻破县城。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狗县令竟敢称元祖为邪神,那便绝对不能容忍,必须立即将其处决,然后乘势占领整座县城。

  “现在造反也其实也不算太早,反正过不了多久元教大军便会杀到。”周祭师心中想道。

  此处只是一座小城罢了,城中所有兵力也不过就是县衙中的几十个衙役而已,以元教在城中的数百名教众,足以杀光所有衙役占领整个县城。

  一旦县城被占领,城中所有百姓都将成为待宰的羔羊,自己可以一家一户的进行清洗,将城中所有异教徒和不信教者杀光,只留下元教信徒和那些愿意改信的百姓。

  到那时,整座县城将彻底为元教所掌握。

  而随着周祭师一声令下,制住县令的元教信徒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抬起,刀光一闪便向着县令的头颅砍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那名信徒只听得嗒的一声响,手中的长刀顿时断成了两截,同时手中一痛,虎口炸裂,长刀向着身后飞去,深深的钉在了身后的木板之上。

  “谁?竟敢阻拦我们处死渎神者,简直是找死!”周祭师也是有点眼光的人,瞬间便明白有高手出手救了那县令一命。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男子从院子中一步步走了过来,面带微笑道:“是贫道出的手,你待如何?”

  周祭师望着那道人身上的道袍,脸上顿时涌出一股仇恨至极的神色,好似在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指着那道人叫道:“道士,异教徒,杀了他!”

  号令一下,在场元教信徒也同样一脸敌视和仇恨的望着那道人,抬起手中的兵刃,纷纷向着他砍杀过去。在他们想来一个个年轻的道人罢了,不消片刻便会被砍成肉酱。

  “邪神信徒,真是可悲,就让我来拯救你们吧。”那道人轻轻吐出一句话来,然后目光向着那群人一望,除周祭师张老大之外的那些元教信徒,只觉得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然后瞬间倒在了地上。

  “此番抹去你们关于元教的所有记忆,想必应当可以从新做人了吧。”说罢,他慢慢向着周祭师走去。

  周祭师望着走来的年轻道人,只觉得好似在面对一尊神灵一般,胆战心惊,两股战战,“你,你要做什么?”

  “适才听你说,异教徒和不信教者都是禽兽,都该杀,这让本座心情非常不爽。”那年轻道人微笑道,“本座乃是道家门下,非你元教信徒,应当也是你口中当杀的异教徒。只是,不知你有何本事能杀得了本座?”

  “你莫要猖狂,我确实杀不了你,但我元教高手众多,你此番杀了我教这么多信徒,教中高人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周祭师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大叫道。

  “如此正好,本座还愁找不到元教高手呢,他们能自己送上门来自然更好。”年轻道人毫不在意的笑道,“不过在他们来之前,本座还是先将你们这些臭虫清理掉好了,免得存在世间污染天地。”

  说完,他手指轻轻一弹,两点火焰飞出,分别飞到了周祭师及张老大身上。顷刻间,两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火焰吞噬,只留下地上一团黑色的灰烬显示着曾经有人存在。

  随手捏死两个蝼蚁之后,年轻道人转身向着身后走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到了此时,那些被抹去记忆的信徒终于清醒了过来,带着一脸疑惑的离开了县衙,返回了家中……

  那年轻的道人便是罗尹了,他此行的目的乃是寻找失踪的元婴修士齐休的下落,不能在这些地方耽搁太多时间。

  御风而行,不多时他便已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西梁国都城。

  而在距离西梁国都城数百里之外,数千名打着西梁国旗号的军士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拼命向着东部逃去,在他们身后则是追杀而来的数万元教大军。

  那些西梁国溃兵在元教大军的追杀之下,终于逃到了一座名为薛城的颇为坚固的城池之外,在城池守军的接应之下终于得以摆脱追杀进入城内躲避。

  只是,他们刚逃去城中不久,元教大军也已经杀到,数万大军将整座薛城团团围住。

  一番劝降无果之后,元教大军开始攻城。这些元教兵士好似根本不知死亡为何一般,打起仗来简直就是不要命,整只军队充斥着一股疯狂的气息。

  守城的西梁国兵士本就只有几千而已,加上刚刚逃入城中的溃兵也不足万人,战斗开始不久战场局势便急转直下,眼见着城池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而在这时,薛城之中忽然出现了骚乱,一千余两鬓扎着小辫的人突然袭击了西城门的守军来。

  这一千余人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正值壮年的大汉,也有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甚至还有或年轻或老迈的妇人夹杂其中。

  这些人,一个个都面带疯狂,口中大喊着元祖无量,然后将手中的刀向着守门兵士砍去,好似那些兵士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原本城门便时刻都有被攻破的危险,如今又有了这群人在城中作乱袭击守城兵士,西城门没能坚持多长时间便被攻破。元教大军大吼着元祖无量冲进了城门,向着城中杀了进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整座薛城便已完全落入了元教掌握之中。

  西城门城楼之上,一个身着铠甲的中年大汉目光冰冷的望着城中,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恭喜将军,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拿下了薛城,回去定然会得到神使的夸赞。”一旁的副将恭维道。

  “这西梁国守军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如何会是我圣教大军的对手,此番能够拿下薛城本将一点都不意外。”那将军微笑道。

  “正是,一群信奉伪神的异教徒,如何是我圣教天兵的对手。”副将继续说道,“此番拿下了薛城,西梁国国都便彻底落入我圣教包围之中,看他们还如何抵抗。”

  “如今西梁国都城已是一座孤城了,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想要彻底将其攻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清岚宗那群该死异教徒必然会死保都城不落。”那将军望了一眼西方西梁国都城的方向,然后慢慢说道。

  “将军何须忧心,清岚宗那些杀千刀的异教徒自有圣教上师们对付,我们只需一路攻城拔寨,扫平整个西梁国即可。”副将轻松的笑道,“如今薛城已克,当务之急还是清理薛城之中的异教徒和不信教者。”

  “嗯,确实得着手清理那些渣子了。”那将军对着副将命令道,“传令下去,挨家挨户搜查,凡是信奉佛门或是道家的异教徒,直接当场处死。对于不信教者,则按惯例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信奉元祖,若是愿意就留下他们的命来,若是不愿意,立即处决。”

  “是,末将明白。”那副将行了个军礼,然后便退下传令去了。

  一盏茶时间之后,那副将返回了城楼,对着那将军禀报道:“回将军,命令已然传下去了。”

  那将军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只需等待即可,看看这一次能有多少不信教者愿意弃暗投明皈依元祖门下。”

  听了这话,那副将有些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却有没有说出口来。

  “你有何话要说?”那将军问道。

  “将军,末将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解,还请将军解惑。”副将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

  “什么疑问?”那将军有些奇怪的问道。

  “末将以为,那些不信教者不敬元祖,罪恶滔天,本应全部斩杀!将军为何还给他们信奉元祖的机会,还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副将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疑问。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留下这群不信教者的性命,乃是元祖的旨意,本将军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那将军回答道。

  “元祖的旨意?”那副将奇怪的问道,“元祖为何要颁布这样的旨意?”

  “元祖乃天地的创造者,向来慈悲为怀,不愿杀伤世间任何生灵,只因世间所有人皆是元祖的子民。那些不信教者与异教徒不同,他们只是不曾感受过元祖的慈悲,故而才不知元祖不信元祖。只要我们耐心劝诫,他们中不少人还是可以教化的,因此元祖才传下法旨,给他们一线生机。”那将军解释道。

  “元祖果然慈悲,末将拜服。”那副将诚心赞叹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只是末将以为那些不信教者如今就算答应信奉元祖,也是在我大军屠刀之下不得以为之的保命手段,根本不可能诚心归附元祖,还不如尽数杀了的好,免得来日再行反叛之事。”

  “嘿,我等皆是圣教使者,一手圣典一手长刀,以长刀来推行圣教,长刀所到之处,圣典便是天地至理,无人敢不信也无人胆敢反叛,何惧之有。”那将军冷笑道。

  “再者说,他们就算如今是为保命才勉强信奉的也无所谓,只需日后严加管束,让他们每日念经祭拜,一两代人之后,这些人的子孙都会成为我圣教最忠实的信徒,会如同我们一般愿意为圣教奉献一切。”

  说到这里那将军笑了笑,道:“我圣教数百年来已经征服了无数个国家,他们的子民如今都已是元祖最忠实的信徒,正在为圣教东征西讨。”

  “这西梁女国的子民,数十年后也会如此。只有这样,我圣教方能传遍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成为元祖的信徒。”

  听的将军的讲述,那副将终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将军解惑。现在想想,其实当年末将与将军的先辈们,也都是如此归附圣教的,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其实也是当年的圣教大军对我们的先祖们做的事。”

  “现在想想,末将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当年的圣教大军用屠刀逼迫着我们的先祖改信,否则我们现在都还不知元祖不信元祖,做那禽兽不如的不信教者或是异教徒。”

  就在两人交谈的同时,将军的命令也已经传遍全军。大军随即分成了数百队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起来。

  披坚执锐的元教兵士踹开了一家家百姓的大门,在其中细细翻找了起来。一旦在百姓家中找出任何佛像或是道家神像,则毫不犹豫的便将这户人家无论男女老幼尽数诛杀。

  诛杀之前,面对这些虎狼一般的元教兵士,这些人家的女人们通常都会经历一番凄惨至极、生不如死的折磨。其中运气好的,能够抢先自尽,免受屈辱,运气不好的,则在受尽折磨之后被乱刀分尸。

  而对于那些家中未曾搜到任何其他宗教神像的,那些兵士则手持长刀,亲切和蔼、笑容满面的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归附元教。

  那些愿意归附的,则能够勉强保住一家老小性命。对于那些不愿意归附的,则由这些兵士的刀剑对他们进行亲切友好的的问候。

  原本繁华的薛城,至此已彻底陷入血与火之中,鲜血汇聚成了河流,尸体堆积成了高山,整座城池彻底化为了修罗地狱。也不知当灾难过后,满城百姓还能活下几何!

  而同样的场景,也正在西梁国各地及周边各国上演……

  (这是主角在元婴时候,受宗门指派前去寻找失踪的元婴修士齐休,并调查元教的一段剧情。因担心这段元教传教的剧情会被人说隐射,我就只能全给删了。现在将其放出来,作为番外,大家可以看一看,免费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