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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0.这就是领导范

  现在越是高层塔楼、越是高档住宅就越是容易被各种媒体进行抨击,主要就是说那种建筑阻碍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冷漠了邻里之间的感情,更会造成一种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后果。从小处说,使得中华民族传统上的那种睦邻友好、互相帮助荡然无存;从大处说,更无益于以人为本、创建**发展的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

  其实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这样的高档高层住宅也有其好的一面,就是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各个家庭与个人最大的秘密,给每一个家庭和个人创造充分的私人空间。住在一栋楼,哪怕是同一个单元、同一个楼层,如果不是在电梯里碰见,就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即便是在上上下下的电梯里,也是有的打电话、有的玩平板、有的翻报纸、有的听音乐、有的看分众传媒的那个电视广告,彼此不说话,即使想主动搭讪,也不会有人搭理你。

  一些名人、公众人物、官员、商人、社会精英和形形**的有钱人其实都喜欢藏身在这样的豪华高档住所,因为严密的保安制度、君临天下的气魄、互不关心的默契、没有人会对他们的身份、地位、财产产生好奇、进行**、实行抢劫,只要关上门就是一个舒舒服服的个人世界更是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低调、不声张、不显眼的氛围,这也符合古人所说的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教诲。

  唐岚是个名女人,自然也*不出这样的套路,在距离金熙浩的家不过一个街区的一栋厚实的塔楼里有一套很不错的三室两厅两卫的住宅。高高在上,除了朝向她心爱的男人家的方向的窗户敞开着以外,其他的方位都是被密不透风的窗帘给遮着的。因为我是她绯闻中的小男友,所以我来过,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跟着钟**来的。

  那个即使有了些年纪却依然**犹存的唐岚承认,我是到过她家里的第二个男人,我就对那个第一个男人有了些嫉妒,就在声称恨不能时间倒转、或者和现在风行的一样来一次穿越,将我穿越到京城电视台一姐的大学课堂上去,抢在那个到过这套房间里的第一个人之前赢得这位大美人的芳心。唐岚就会和囡囡一起乐呵呵地唱张行的那首《迟到》: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他比你先到……

  我唐岚家所在的那栋塔楼的那个单元电梯里进进出出不知多少次,和唐岚笑话我的一样,都已经混了个脸熟。可金熙浩不同,不仅不能和我这样光明正大、大摇大摆,而且还得提防被人给认出来,虽然这个大胖子无论从知名度还是从曝光度远远比不上那个京城电视台的一姐,可是一旦被认出来,官场上的震动一定不可小视。

  我在车里的储物箱找了*长舌帽给金熙浩戴上、又在车的后备箱找到一个油迹斑斑的工具箱背在他身上,还塞了一叠过期的《京城晨报》让他拿在手里当挡箭牌,从地下车库走上电梯的时候,我会对保安大哥解释家里请了一个管道工检查管道,就顺利的上了电梯;在电梯里,那个金董低着头一直在看税务局局长解释京城水质很好,水硬并不是结石发病原因,而且水质硬度远低于国家标准的相关报道,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妈的,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难怪说话被人说成放屁呢!一走进唐岚的家,金熙浩就在大放厥词:这个水务局长难道不知道京城最会喝水的家庭已经二十年不喝自来水了?他难道不知道自从2002年,中国的地表水标准修订后,现在的一类水标准只及当年的三类?他难道不知道京城的自来水是将地表水和地下水进行勾兑而成的吗?

  大年,学着点!唐岚笑脸盈盈的站在门前欢迎我们:这就是领导范!

  我的嗅觉很好,一点点美味就能引起我的注意;我是个十足的好吃佬,可以顺着街头巷尾时隐时现飘来的美味准确的找到那些好吃的地方,这是钟**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本事。比如在甘家口进口向左转50米处有一个叫双*的烤肉店,就是我闻着香味找去的,曾经带着钟**吃过一次,就被说成是什么吃完终生难忘,很多年以后,囡囡还带着王家的一大群女人浩浩荡荡的去过,连首长(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也经不起美食的**,微服私访吃过一次,只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陪着一起去的张瑜一边擦着**一边小声的说:您知道什么是美味吗?

  那天我一进唐岚的家,还没有坐下就闻到了一股很不错的鸡汤味,走进厨房一看,煤气灶上用小火炖了一罐瓦罐鸡汤,大理石的台面上堆放着已经洗好、切好的各种食材,还有干干净净的砧板和菜刀,我就回头望了唐岚一眼:女主人穿一件很昂贵的意大利范思哲毛料连衣裙,正在含情脉脉的给自己唯一的男人点烟,就有些不高兴的咕噜起来:我就知道只要跟着金叔到这里来,不是品尝也不是帮忙而是主厨,专门来**两位老爷太太的!

  听听,本来很好的一件事却被这个**说得一塌糊涂,好像我们是地主恶霸欺负你这个**似的。金熙浩打了我一巴掌:给长辈做顿饭吃不至于这样为难吧?

  老天,你不会真的能料事如神吧?怪不得连那个三星将军也对你赞不绝口呢!唐岚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我想要你展示一下厨艺的?

  砧板上的鸡鸭鱼肉都没有动,唐姨总不会请一个厨师上门**吧?唐姨身上这件裙子好看得很、贵得咬人,不会是您的工作服吧?金叔不会做菜,您又不做,除了我似乎没有第二人选了吧?金叔是我的长辈,又是大人物,不说位高权重,得罪不起、冒犯不得,唐姨又会说什么癞子跟着月亮走,也惹不起,所以除了我当仁不让,还能有别的竞争对手吗?我在问道:可是您是从哪里知道我会炒几个菜的?

  囡囡说的。唐岚一笑:她还求我不能说出去,说你要是知道了会打她的屁屁,可是有我护着她,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毫毛的!

  感觉唐姨也是一个纯爷们!我就只有苦笑了。但我马上就向坐在沙发上笑得眉开眼笑的金熙浩发起了反击:不过我有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想问问唐姨,我金叔会做饭、或者做过饭、或者给您做过、或者能把饭做熟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金叔不仅会做、也给我做过,不过印象之中似乎只有空前绝后的唯一一次!唐岚在很愉快的回答着:那一年我在羊城的一家医院生孩子,你金叔飞来看我,煮过一次面条给我吃,所以终身难忘。

  我在提醒着:猜都不用猜,一定是糊汤面!

  又猜对了。唐岚笑脸盈盈的在说:水平很糟糕、味道还不错,就是面条一端出来的时候我都快晕了,好大一锅面、六个鸡蛋、一把黄花菜、还有一把虾仁!我说我吃上一天也吃不完,你金叔说他也饿了,就简化程序,两个人两双筷子头抵头的在一个锅里吃面条,同病房的人都笑话我们是今古奇观!

  怪不得唐姨痴心不改呢,原来有这么多的美好记忆藏在心里!我就开始一边开始炒菜,一边有了些感慨:这是不是就是心心相印、相濡以沫呢?

  我开始提着尾巴在油锅里炸那条鲤鱼的时候,门铃响了,坐在沙发上的金熙浩根本动都没有动,是唐岚过去开的门,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一进门就在和人打招呼,还在一个劲的说对不起:金叔、唐姨,实在对不起,我应该去坐地铁的,可是一辆公交车就停在我面前,我没有理由不上,就是在东直门那里被堵了半个小时,先知道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步行呢?

  我的心在那一秒钟肯定停止了跳动:那个文静、羞涩、彬彬有礼的声音属于钟**,那个古典美人有着那种清脆悦耳的嗓音,有一点点磁性。慢吞吞说话的时候,这个姑苏漂亮女孩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唱歌似的,而且充满了自信;而一旦加快语速,就有些和鸟鸣似的叽叽喳喳,还有些有意无意的嗲声嗲气。

  我就知道金熙浩今天拉着我到了他的两个家里,见到了他的割舍不去的青梅竹马,也见到了他的倾城之恋的女人绝不是无缘无故的,他是在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我保持平衡的重要性,也告诉我在人生中任何人都会遇上无法做出抉择的时候,也会有在不得不服从父辈的嘱托和不得不委屈自己的爱情的那种两难选择;我就知道了唐岚今天要我到这里来,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品尝我的厨艺,而是想对濒临破裂的我和钟**的关系进行一个努力弥补,对我们两人之间的裂痕进行一次修复和弥补,虽然很难,但京城电视台的一姐却想试一试。

  我听见钟**叫了一声:唐姨,他……也在?

  明知故问,没看见我吗?金董的声音显得很悠闲:我是这里的男主人,我当然在,没有我还能成方圆吗?

  金叔,我不是说您,我是说那个……王先生。钟**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和慌乱:我认得他的鞋,还有他的……味道!

  听见没有?这就叫睹物思人!唐岚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警告:囡囡,昨天还爱得死去活来的你到底想过没有?等到大年真的放手了,你就也许只能和辛晓琪一样悲惨的唱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我不后悔!她的声音变得像冰一样尖利寒冷、几乎听不出任何情感:他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不存在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因为那一次踩上了钟**所谓的底线,她就真的和我恩断情绝了,就真的把我这个人从她的生活中驱逐干净了,就决心和我在一切方面一刀两断了。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奇怪的没有那种心灰意冷、六神无主和撕心裂肺的感觉,却变得异常的清醒和冷静,因为她的这句话,我知道了现实,而现实又使我从那种浑浑噩噩、疯疯癫癫、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我又变回了我自己。

  那天,钟**虽然还是那么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却明显的变得消瘦、憔悴,漂亮的鹅蛋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若有若无的阴影;一件极普通的白衬衣、一条极普通的牛仔裤,她的长发虽然依然还脑后摇曳,却不见了那很喜庆、很张扬的红色的蝴蝶结。我很清楚,在离开我的这些日子里,这个古典美人般的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迅速地退回到在遇见我以前的那种低调、严肃、封闭和警惕谨慎的状态里去了。

  难道我就这么令人讨厌吗?我在很冷静的对她说着:你当然可以走,可是即使成了路人,说一句祝你幸福总可以的吧?

  囡囡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转过身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