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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走进新食代

  在工作时间想找房产大亨马长喜有两个地方,如果不是在那个虽然名声显赫,可依然保持低调,与渝州的**歌不一样,绝不模棱两可,墙上还刷着鲜红的最高指示、进门处还竖有伟人浮雕像、里面有许多成天忙忙碌碌的年轻人的东方房地产公司的大楼里面,那就一定是在不远处的大堰小区的二十四号楼里。

  满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个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对面的房间里工作的张圆媛是这家公司的经理助理,经理不在,各位副总经理各负其责、各忙各的,那个漂亮妞就是进行相应的协调和沟通,也有一个上传下达的意思。公司里没有工青妇和党团组织,有什么事大家全都愿意找她,小事能够马上就答复,大事也会记录下来,当然也是一个大忙人。人长得如花似玉,工作套裙穿得整整齐齐,衣扣一直扣到领口,不让**外泄,也不和那些娱乐圈的女人那样时不时的故意**,不过这个总经理助理永远对人彬彬有礼。

  先生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张圆媛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是江南女人那样的甜美,完全没有以巩俐、倪萍为代表的山东女子那样的高亢。她介绍的很仔细:出了公司的门打的,说一句天官牌坊司机个个都知道;要不就直接穿过铁道线,顺着阶梯走下去,就是大堰小区,右转笔直走,不到五分钟就到二十四号楼,比打的还要快一些。

  这个被南正街的人称作是瓦匠的房产大亨是那栋二十四号楼的常客,如果不是开会、出差、应酬和视察,如果在那家在峡州房地产界排行老大的公司里找不到他,十之**就能在这栋相距一箭之遥、U字形的、庞大的、大杂院似的经济适用建筑物里找到他。或许是在打牌、或许是在咵天、或许是在打拳、或许是在喝酒、或许是在发牢骚、发脾气,或许是在做好事。有些大佬就曾经看见过马长喜穿着一件工作服,扛着一根竹竿,上面绑一个滚筒,去给一户人家的墙壁刷乳胶漆,就大跌眼镜。

  没法子。虽然觉得无奈,马长喜还镇定自若的回答:两位老人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谁也信不过,就信我这个瓦匠,我有什么法?只好亲自上阵。

  对于马长喜放着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房地产的事业不顾,放着越来越**,就是降不下来的楼价不趁机大捞一把,反而三天两头躲在这个地方嘻嘻哈哈、消磨时光,有人表示十分不解,有人表示异议,还有人当面指责他就是峡州话说的那样日B(专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打瞌睡--不当正经事。

  不能这样说。手下的那些副总又不是**长大的,都会各负其责,我在一边指指点点,就有些越权的嫌疑;再说漂亮妞不是在那里看着吗?双保险,我有什么可操心的?马长喜的理由很充分:明朝的嘉靖……对了,就是写了天官牌坊紫气东来牌匾的皇帝三十年不上朝,万历皇帝也有二十八年不出宫,可是那个时候国泰民安,没出什么大难,打起仗来百战百胜。可是现在的一些官员,事必躬亲、日夜操劳,口口声声说为了人民,可人民就是不领情;一天到晚满世界的给老外卑躬屈膝,可依然怨声载道,两者相比较,还是毛爷爷总结的小权分散、大权独揽更有现实意义。

  有人就对那个经常带着大包的文件和报告、或者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亭亭玉立的走进天官牌坊找马长喜签字、向马长喜汇报、要求他对某件事作出决定的张圆媛告状,除了说他好逸恶劳、坐享其成。除了在二十四号楼鱼肉百姓、胡作非为,马长喜在周围的那些发廊、足疗和茶楼和娱乐场所都成了常客。

  当然,那本身也是一种警告。瓦匠是个花花公子可是世人皆知,即使他不去找人家,人家也要找他,有钱人的身边本来就是这样的。郭台铭换了多少女朋友,邓建国有过多少绯闻女友,那京城四少据说过手的女明星可以拍一部《红楼梦》,却都是自己送上门的,还不是想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在这里玩玩有什么不可,一天一张大票子就撑破天了。人家万科的王石满世界登山,北极南极都去过,那得花多少钱?华谊的王中军玩马,据说关在他马房的马就是几千万。道远的裘德道喜欢玩飞机,那可是个烧钱的游戏。张圆媛向坐在杨大爹小店里看书的*啸天求助:啸天哥,那个形容词是怎么说的?

  书生回答得很快:抱钱救火。

  对,抱钱救火!多形象、多有说服力!漂亮妞微微一笑,说的条条有理:长喜要是和他们一样,东方公司不就干脆关门大吉吗?其实打打麻将、喝点小酒,陪大家说说话,花销就是毛毛雨,当然不用管。男人们在外面逢场作戏很正常,现在的应酬不就是有些低级趣味的吗?好在出门有南正街的哥哥**陪着,在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给看着,要是还会出事,那是不是就得追究一下相应的领导责任了?

  这下可好,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田大妈就笑呵呵的给了马长喜一巴掌:瞧瞧人家漂亮妞多会体谅人,这就是内当家的楷模,出了门不管,进了门就是自己的男人!瞧瞧人家圆媛多有心计,不仅把你的那些难兄难弟都捆绑在一起,还把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给拉了进去,真是想得美!瓦匠,给我们滚得远远的,这里不欢迎你。

  瞧瞧,这下麻烦了吧?这些老祖宗谁也惹不起的。马长喜一点也不生气:可是只要这里还住着一户南正街的人,只要这里还有一个人叫我哥哥,只要老虎不咬我,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在天官牌坊进进出出的,这就是我的权利与义务,谁叫我是南正街的人呢?什么叫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就是证明!

  谁敢说他说得不对?

  马长喜是南正街的男人,又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在二十四号楼比在自己家还随便,到人家的家里喝酒津津有味,吃饭也吃得理直气壮。有时候遇上了好吃的、对胃口的,吃得高兴了还会打电话把张圆媛也叫来一起品尝,还说的振振有词:让漂亮妞跟着学着点,回家就可以依样画葫芦嘛。

  强词夺理。肖外长哭笑不得:天天在耀东酒楼吃南北大餐、山珍海味,什么样的菜没尝过?想要漂亮妞学着做菜,就是厨师培训恐怕也早就及格了,用得着这样吗?

  知不知道在葛洲坝那里有一家酒馆就叫传家食府?知不知道现在有很多的餐馆都打着私家菜的招牌?看见肖外长点头,马长喜才接着说:所以我就想让二十四号楼各家各户的私家菜都变成我们家的菜谱,什么时候想吃都行。万一哪一天房产泡沫破灭、身无分文的时候,还可以和愣头和懒*一样在天官牌坊的旁边和圆媛开一家小店,我当跑堂的,圆媛当厨师,也可以挣些小钱的。

  您们别听长喜哥胡说,东方公司还要办成百年老店呢。大家都说我是他的人,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了,长喜哥不在的时候我也得给他守好公司的,不然的话二十四号楼的人都会不同意的。张圆媛和马长喜不一样,每到别人家里做客总会带一些小礼品,而且说的话很逗人喜欢:不过就是知道我也喜欢吃您们家的菜,就是想要我过来陪陪他,不能让他中午喝醉了,下午还得到君临天下去看看的。

  谁都说马长喜有福气,怎么就找到这么一个漂亮妞呢?

  马长喜会打牌、会咵天、会打拳、会和老虎亲近、会尊老爱幼、会乐善好施、会骂人、会动拳头、会做事、会下力、会吹牛、会说笑话、会喝酒,也会挣钱,反正南正街的男人身上的优缺点他几乎都有,而且事业蒸蒸日上、金钱滚滚而来,没什么可值得操心的,就一天到晚叼着一支烟、端着一个宜兴瓷壶,在天官牌坊后面的那个小广场上踱来踱去。

  长喜,你也得锻炼一下了。杨大妈皱着眉头在说: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了一个啤酒肚了,这可不是个好趋势,会不会做减肥操?前几天我和小园的奶奶在三江桥下才学会的。

  你们两位老娘不会也被那个所谓的养生教母马悦凌给忽悠了吧?你们不会也被那个护士所说的食疗、温补、调理渐冻人给迷惑了吧?马长喜不屑一顾:要是吃她的什么固元膏我还不如有一个啤酒肚呢,反正圆媛也不计较,大不了以后找书生割板油。

  也罢,把你这个房产大亨养肥养壮了也好刮些板油!杨大妈也在笑:老娘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听一些笑话,能不能说来听听?

  这倒不难,漂亮妞的手机里就有。瓦匠就从张圆媛的衣袋里掏出一款手机,打开了念道:小姑娘看报纸,问她妈妈:什么是党委?她妈妈正拿着炒勺说:党委就是你爸,整天不干活,还老骂人。小姑娘又问:什么是政府?妈妈一边炒菜一边说:政府就是**我,整天干活,还被你爸骂。小姑娘再问:什么是人大?妈妈擦着汗回答:人大就是**爷,名义上是一家之主,但整天提个鸟笼子,啥事也不管。小姑娘继续问:什么是政协?妈妈捶着腰回答:政协就是你奶奶,整天唠唠叨叨,但是没人听她的。小姑娘还问道:什么是团委?妈妈开始盛菜说着:团委就是你哥,整天在外面瞎折腾,啥忙都帮不了。小姑娘又问:那什么是纪委?妈妈拿过小姑娘的报纸:纪委就是你啊,名义上是监督父母的,但是吃父母的,穿父母的,受父母领导,关键是还整天问这问那!小姑娘又问:那什么是工会组织?妈妈说:工会就是你舅舅,过年过节的来探望,平时看不见!

  很形象。肖外长评价说:可是不好笑。

  我给大家找一段。张圆媛很快就给大家读着:公园里有人不慎落水,路人正要营救,有人说落水者是公务员,路人立马散一半。有人又说落水者是公安,又散去一半。又有人说:看上去像城管,路人马上走得一个不剩。猛然有人说是证监会的,路人蜂拥而来,纷纷以石投之,都说让他这样的家伙活着上来不是坑人吗?突然有人惊呼:原来是发改委的。众人都往湖中撒尿。有一个老人不解,问这是为何众人回答:帮他涨!

  大家就笑了起来。

  这样的东西太多了,我就看见过一首山寨版的《走进新食代》呢。袁小俐就在悠悠的唱来:总想对你表白,三聚氰胺对人体无害,总想对你倾诉,地沟油作美味饭菜,勤劳勇敢的中国人,临危不惧走进新食代。我们吃着苏丹红,药浸*虾红起来,我们吃着染色的馒头,瘦肉精猪端上来。一身是毒的生意人,带领我们走进那新食代,新奇事情无限精彩……

  让我告诉世界,大头**多么可爱,让我告诉未来,中国培育着新胚胎,勇于创新的生意人,带领我们走进那新食代。这首歌连四大天王也会唱,他们就会很高兴的表现自己:我们吃着苏丹红,药浸*虾红起来,我们吃着染色的馒头,瘦肉精猪端上来。收钱放行的质监局,带领我们走进那新食代,新奇事情无限精彩……

  马长喜是二十四号楼的常客。一天上午刚上班不久,他就已经进了天官牌坊,咚咚咚的上楼,噼噼啪啪的去敲文学清的房门,结果开门的是依然睡眼朦胧、仅仅只穿了一条吊带裙、里面什么都没穿的徐汉美。连人都没有看清,徐家妹子就在嗲声嗲气的撒娇:姐夫就是丢三落四!是不是忘记带钥匙了?你的被窝臭死了!

  徐家妹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对了,你姐姐昨晚一定又没回家吧?房产大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这条裙子不错,薄薄的、透透的,根本就是透视装,看得叫人热血沸腾,所以**子就直接睡在了姐夫的被窝里,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完全不对!长喜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女记者这才看清了来人是谁,当然也看见了马长喜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俊俏的脸蛋一下子就全红了、就有些羞不可耐、就有些蛮横无理了:闭眼!不准看、不准叫!人家是姐夫走了以后才睡到他的被窝里的,男人不是有热量吗?长喜哥这是干什么,大清早就跑到别人的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