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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8.骨头的笑话

  中国有句老话: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王大力和他哥哥嫂嫂的关系就是这样。

  父亲去世以后,首长就把孤单一人的王家老四接到了京城,虽然自己不断的升职、不断地调动,可十之**都是在外地工作,就把自己的**委托给了自己的老婆。好在赵敏对首长的爱就是因为这个小叔子而产生的,从来就对王大力的印象良好,也喜欢王大力的那种很真诚的性格、很谦逊的态度、很认真的学习、很阳光的微笑,以及比自己的哥哥要强壮和厚实的身体,自然就把小叔子照顾得好好的。

  两兄弟自然是一样的血型、一样的味道、一样的与人为善、一样的勤奋学习,不同的就是因为赵敏,首长留在了京城,王大力却十分留恋西陵峡口的那座不大的城市,每逢寒暑假就会像南飞的大雁一样回到天官牌坊去,后来这样的留恋就感染了王美珠,再后来因为有了王丽珠那个凤姐的心肝宝贝,赵敏也就不得不加入到经常会出现在二十四号楼的人的名单里,更没有想到的是身在申城的王晓磊会偶遇出外躲婚的*婷婷,屁小孩当然不会放过旦旦姐,这是肯定的,于是除了首长以外,天官牌坊就成了他们家的其他人常来常往的地方。

  王大力大学毕业以后报考公务员是首长的决定,当**的在自己哥哥面前不敢说不,只是希望能回到峡州去工作,首长没有理由反对,就只好默认;征求了一下校长的意见,校长认为好男人就应该志在四方。于是,南正街的王家就出了两个官场中人,两个商场中人,想想也是很平衡的。愣头有时候也会到哥哥在京城的家里来,如果首长也在,两个人就会到书房里去说话,而说起话来往往废寝忘食。赵敏就有些好奇,就会叫王美珠去听听他们谈些什么内容。

  妈妈什么时候变成中情局的特工了?小仙女根本不听,还不屑一顾的瘪瘪嘴:他们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还有政策和法规的解读,没有您关心的那些内容。

  姐姐说的对,大爸爸和我爸爸说的话一点也听不懂,一点也不好玩,又不是讲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小猪扎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也在说:大妈妈放心,大爸爸和爸爸只要说大妈妈的坏话,我一定听得好好的。

  小猪说话算话,不论是躺在她大爸爸的怀里看漫画,还是坐在她爸爸的身边玩玩具,耳朵可都竖着在呢,小丫头就像那个因为被网络界称为恶贯满盈的方斌兴被大学生扔鞋,被网民骂得狼狈不堪的网络过滤软件一样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所以当王大力对他大哥说大姐是我们家的主心骨的时候,小猪马上就站到了他爸爸面前,瞪着眼睛警告说:不许爸爸说大妈妈的坏话!大妈妈是观音菩萨,不是骨头。

  两兄弟就笑得不亦乐乎,首长就去和小猪疯闹去了。到了吃饭的时候,朴顺珠会给王大力夹一块香喷喷的酱排骨:大力君,我们娘儿俩是你的骨头,……对了,还包括美珠,可大姐不是你嘴里的骨头。

  首长就和赵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大力就有些哭笑不得的揪着他女儿的小辫说: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学着挑拨是非,长大了一定比你姐姐还厉害,我说的是主心骨,懂不懂?那是褒义词,懂不懂?你才是你大妈妈嘴里的骨头呢。

  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在笑,小猪钻在赵敏的怀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大妈妈,爸爸说的那个什么骨头其实还不是骨头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中国人都知道,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到了申城才知道楼小,到了深圳才知道钱少,到了三亚才知道身体不好,到了蓉城才知道结婚太早,到了杭城才知道老婆老,到了晋江才知道老板多如牛毛。所以那首歌会这样唱道:我知道美梦总是会醒得太早,也知道白日做梦习惯不好,我知道幸福还需要慢慢煎熬,也知道梦想成真谁都想要……

  可是外人不知道,在校长身边工作的那些人,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比王大力的官衔高,不过校长的那个小院的人最欢迎的无疑是王大力,这也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就使得一向争强好胜的王美珠有些不爽,躺在周老师的怀里撒娇还会表示自己的不满:我是您的干女儿谁都知道,伯伯喜欢我人人也知道,和这里的所有的人都能打成一片也是我的强项,可四叔一来,所有人,包括伯伯和怀远哥就眉开眼笑的,真不知道他们能图我四叔什么?

  太简单了,男人关心和器重的是事业,满怀希望的是未来的成功,还有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周老师说的声音很低,不愿让别人听到这些话:你就没有发现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期待吗?甚至有人说,你四叔就是你伯伯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吗?你就没发现你伯伯其实是很希望有时间能和你四叔**交流的吗?

  这话是事实,可不管是校长还是王家老四都没有人承认过。当上县委书记以后,王大力经常会到京城公干,当然会时不时的到校长的小院来拜访,说是充电也好,说是交流也罢,反正就会与那些有知识、有眼力的人高谈阔论一番,心满意足的离开。就是成了王副市长,忙得不可开交,可只要到京城,也会设法到校长的那个不允许其他人**的书房里去坐坐,在那里,他发现了校长很早以前留下来的厚厚的工作笔记,还有一些讲话稿和文章的清样,当然还有很多的发黄的报纸和刊物,就对此饶有兴趣。

  那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过去的一些废稿。校长皱着眉头不赞成地说着:有这个空闲,还是多看看伟人们的经典名著好一些,就是看看那些社会学、经济学和哲学的相关论著也比看这些东西好,至少可以站得高看得远。

  您不是很欣赏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的古训吗?王大力早就把那些东西看得津津有味、爱不释手:用现在的眼光看,校长的有些观点和设想肯定是落伍了一些,可是放在当时的环境和背景去分析就很有些前瞻性和预见性的,也是很有建树的。

  无稽之谈。校长看了一眼桌上摊开的那些自己过去的资料和笔记,咕噜了一句:看吧,反正这个小院都快变成你的天下了。

  您别走可以吗?王大力在要求着:我知道您从来不对我的工作指手划脚,是希望我不要受您的思想左右和束缚,不过谈谈您过去的工作的功过是非、成败得失没什么问题吧?您不是一直强调要以史为鉴吗?不是很崇拜毛**的那句错误和挫折教育了我们,使我们变得比较聪明起来吗?您总不希望我还走您原来的那些弯路吧?

  校长终于没能抵抗住王大力花言巧语的**,也没有能抵抗住自己内心对那些峥嵘岁月的留恋,也就坐了下来,给这个王副市长从一篇讲话曾经引起过轩然**开始说起。

  第二天上午,王美珠在她的干妈的*上醒来就可以看见校长书房的灯光还没有熄灭,挂着窗帘的玻璃窗里还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就摇着头叫了起来:干妈,当官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不是像我爸爸那样四平八稳的推进西部大开发,就是像伯伯这样废寝忘食、通宵达旦,要不就是像四叔这样,学海无涯、孜孜不倦!有什么意思?

  当商人有意思吗?周老师用被窝把王美珠那好看的、**的粉肩给盖住:看了一篇文章说,夫妻两人奋斗了大半辈子,终于在阳光灿烂、面朝大海的地方买了一栋大大的别墅,可还是欠了一**的债,为了还债他们两个人就不得不每天从早到晚继续不知疲倦的在外面奔波挣钱,那栋美丽的、大大的别墅里只有家里的那个女佣和他们的一条狗一起坐在灿烂的阳光下,喝着饮料,面朝大海幸福的发呆。

  所以说怀远哥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也是很有前瞻性的。不然的话,他要么是干妈讲的那个故事里的愚蠢的商人,要么就是一个不求上进,没什么追求的京城小官吏。王美珠的能说善辩世人皆知:我看怀远哥当个科技工作者很好的,与世无争,自己跟自己较劲,不用拍马*须,也不必阿谀奉承,只要埋头苦干,始终如一,就能感动上帝,说不定搞个什么发明创造,还能得个什么国家重大科技进步奖呢。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周老师搂着王美珠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当官的可以创造历史,有钱的可以改变历史,搞科研的就可以名垂青史!

  到时候,干妈给怀远哥也写一个热情洋溢、充满**的长篇通讯,也得记上我当年如何制止了他的一些愚蠢的念头,鼓励他勇攀科学**的。小仙女得意洋洋的说道:就和歌里唱的一样: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丫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师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可没人逼着你说。

  这不算,人家这是说漏了嘴。在周老师面前,王美珠根本不认账,连脸都一点也不红:我只给干妈当女儿,不给怀远哥当老婆的,天天守着他那样一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家伙,闷也闷死了。

  美珠,谁叫你给你的怀远哥当老婆了?周老师就笑得更开心了,用手指划着她的桃腮: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我不管。虽然有些脸红,虽然有些心跳,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小仙女从来就是强词夺理的:如果干妈硬要我和怀远哥在一起,您就得和我们在一起。

  美珠,你就饶了我吧。周老师喜欢和这个女孩子打嘴仗,也喜欢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怀远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伯伯又总是怪罪我太娇惯你,如果和你们生活在一起,那我不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吗?

  我不管。王美珠紧紧地搂着她干妈的脖子,**娇气的说:不管我以后和谁在一起,干妈都得和我在一起,哪里都不准去!

  别这样霸道好不好?周老师虽然在笑,可还是很有些发愁:我要是跟着你走了,你伯伯一个人怎么办?

  那太简单了。小仙女*有成竹的回答:伯伯不是喜欢我四叔吗?跟着他到峡州当他的幕僚不就行了?二十四号楼的人一定很欢迎像伯伯这样的领导的。

  后来,周老师把王美珠的安排告诉给了校长和周怀远,周怀远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校长一笑了之,不过就是对那座天官牌坊和藏*卧虎的二十四号楼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