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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3.就搜,谁怕谁

  就在这个时候,常大炮带着一帮人一人拿着一盒盒饭边走边吃、高高兴兴的走上楼来。一个念头像闪电般的突然闪过了傅树山的脑海,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担心所在,马上就叫了起来:妈的,老子们都上当了,这个家伙肯定是警察,这些吃的东西里面一定有毒!

  先生贵姓?王大为在恭恭敬敬的问着,傅树山不回答他,可是有人会告诉他。王大为就笑了起来:老傅,我怎么可能是警察呢,我们家里倒是有人是警察,她说我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坑蒙拐骗什么都做,警察不抓我就是对我手下留情,还说我就是一漏网的黑恶势力,专门欺负妇女儿童,我怎么可能是警察?

  说实话。常大炮听得半信半疑,他把那盒盒饭举到了王大为的面前: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毒?

  学点基本常识好不好?别人云皆云的好不坏?要在纯净水和**、饮料里面下毒,就得用注*器,可是大家可以检查一下,哪来的针眼?面包和饼干里面要想下毒也没有时间,大家看看外包装上的出厂日期就知道了。至于饭里面有没有毒就更简单,我吃几口不就行了。王大为接过常大炮的那盒盒饭狼吞虎咽的吃着,吃得很快、很香,还**自己的油腻腻的嘴唇:我也有些饿了,茄汁盖浇饭是我们耀东酒楼的一道很有名的主食,到我们那里吃饭的客人几乎没有不点的。

  好吃是好吃。常大炮阴沉着脸说着:可是下了毒就不好吃了。

  伙计,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你也不想想,楼下的那些人为什么要下毒?下毒又为了什么?王家老三说得合情合理:你们又不是*,又不是破坏分子,不过就是一帮进城打工的农民兄弟,不过就是被人骗了想找个公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按照过去的说法就是人民内部矛盾,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不知者不为过。再说,光在盒饭里面下毒有什么用?面包和饼干里面没有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王司机,你说得有道理。常大炮拍了拍王大为的肩膀,把那盒盒饭从他手里又拿了回去,笑了一声:我信你的。

  常大炮,清醒一点好不好?凭什么信他的?凭我的感觉,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角色。到这个地方来一点也不害怕,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大家不觉得很不正常吗?傅树山的声音很阴沉:而且他一看就是曾经当过兵,可能还是一个警察!否则跑到这里来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老傅,我凭什么就一定要吓得屁滚尿流你才相信我?这不是叫人不可思议吗?王大为表现得很自然,还有些好笑:的确,我曾经当过兵,连队的炊事兵,干了两年就学会蒸几个窝窝头;想当警察,人家不要我,说我是老鼠屎,会坏了人家的一锅好汤,我不过就是和大家一样,做事拿钱养家糊口的打工者,严格的说起来我也是一个农民工。大家既不是匪徒又不是暴徒,我凭什么怕你们?不过就是听老板的送点东西给大家吃,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可你没听说、不知道这里堆的是什么吗?不知道这是*吗?傅树山紧紧地盯着王大为的眼睛:现在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要是谈得不好,我们就会把*点燃,让这栋大楼飞上天去。

  你这是吓唬谁?谁都不信,连三岁的孩子也不信!王大为很爽朗的在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为了一些工钱吗?人家马总是有钱人,千万富翁,还在乎你们这点钱,打死我也不信!要是大家为了几千、几万元钱的工资就心甘情愿的跟着这栋大楼飞上天粉身碎骨打死我也不相信!

  本来就是。莫狗子也在人群中嘀咕:不过就是为了一点点钱,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想想真的有些不划算。

  就是。有人在表示同意:大家不信来看看,长喜广场整个都被警察给包围了,对面的那些楼*上趴着的都是狙击手,扳机一扣,我们的小命就会全部被玩完,想一想这样做真的有些划不来。

  就是。王大为不失时机的在火上浇油:我也听说了一些情况,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个包工头没人性,本来就是大家上当受骗,要是放在别处,根本没人理睬,农民工的工钱从来都是大老难问题,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人,干过的项目也不止这一个,吃亏上当的事多着呢,到最后还不是自认倒霉。

  没有人表示反对,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可是人家马总大人大量,还有些侠义情怀,答应给大家解决问题,那还有什么可闹的?不如就让这位张主任给大家数钱还好些。王大为很巧妙的把话题引到最后的结果上来:再说,折腾来折腾去,把底下的那些警察和武警惹毛了,端着枪冲上来,你们这些砍刀、铁棍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傅树山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姓王的司机不简单,不过就是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使得胜利的天平向他那边明显的倾斜,更要命的是这些本来就对他的这个举措有些不满、本来就是一盘散沙的农民工的情绪出现了极大的分化和混乱,这就是傅树山所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最担心的。

  按照他原来保守的预计,他们最少可以在这座大楼里坚守三天以上,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关注到这个事件,就会有人不得不答应他们所提出的各种苛刻条件。钱是小意思,到时候傅树山可就成了全国知名人物,再可以摇身变成一个新的项目承包人应该是唾手可得,弄不好还可以摇身变成一个持不同政见者,到时候,美金、欧元还不是大大的。可是这个硬朗男人的出现就彻底打破了他苦心设想的一切。

  住口,你***给我住口。傅树山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莫狗子,搜他的身,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搜就搜,谁怕谁?王大为老老实实的接受莫狗子的检查,嘴里还在说风凉话:我老婆常常也喜欢干这样的事,口口声声说是帮我洗衣服,其实就是一种**,想看看我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妈的,我哪有那份精力,老婆天天把人榨得干干净净,我都只差和台湾的那个丈夫一样跑到警察署去投诉去了。

  农民工都听说过那个新闻,知道那个丈夫的女人索爱无数,那个男人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就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没什么违禁品吧?司机的驾驶证、行车证、身份证都放在车上了。除了一身汽油味,就是烟和打火机。王大为一边和莫狗子开着玩笑,一边在给他身边的那些农民工用打火机点烟:烟可是个好东西,抽完了烟,脑子就会清醒,想问题就会很清楚,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圆满解决,别让一个人的意志决定大家的意志,别让一个人的想法代替了大家的想法,有话好好说应该是最好的解决……

  妈的,把打火机给关上!傅树山在叫着:抽什么烟?抽烟上当的事还算少吗?你们没看见这里放的是*吗?一爆炸,谁也活不了!

  伙计,说点别的好不好?抽烟上当是在外面,我可是和大家在一起。别老是用*吓唬人好不好?王大为有些嘲讽地望着傅树山:我也曾经做过爆破,知道你用的是电*,你手里拿的不就是空气开关吗?点火抽烟根本无所谓,根本不是一桩事!再说谁能保证这堆*不是水货?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呢?谁能知道这堆*过了一个夏天,到现在还没有受潮?还能正常的发挥作用?

  就是。有人开始动摇了:万一是些假货,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这些干什么?傅树山恼羞成怒,把那个空气开关高高举起,开始大叫起来: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试给你看看?

  信,当然信。王家老三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话却说得很平静:可是这件事情是因为大家而起的,所以我认为按不按这个开关、什么时候按这个开关不应该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到了法院都讲人人平等,一两百人的大事、一两百人的生命同样不应该由你一个人进行掌控。

  这话说得对,老傅,你太紧张了,别神经兮兮的,见一个人就要咬上两口,人家王司机说得对,有话好好说。莫狗子在劝着他:人家已经送来了二十万,你还想要多少可以说个数嘛。

  这位老哥子说得对,解决问题又不是拼命,把事情摆在桌面上说有什么了不起。王大为也在为之喝彩: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王副市长也赶来了,他要我给马总带个话,说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政府是他的坚强后盾。

  不错。马长喜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副市长他要我给大家带个话,政府的一些窗口单位做的不好、做得不对的他代表政府向大家道个歉,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尽管提,还是那句南正街的老话:有话好好说。王大为很会掌握现场的气氛:他要我对大家说,如果大家同意,他也可以上楼来和大家谈一谈。

  一两百农民工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王司机。有些被这个消息搅得兴奋起来的常大炮在询问着: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叫王大力的市长?

  当然是的,据我所知,峡州的市长书记中间只有他一个人姓王。王家老三回答得很肯定:他现在就在长喜广场的外面,等着大家的答复,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去窗户那里看看,看我是不是说的真话。

  一个市长敢上楼来和我们谈谈,这可能吗?那个胆小的莫狗子有些激动:当官的都是怕死的,王市长就不怕上来有什么危险?

  当官的有怕死的,也有不怕死的,就和抗日战争时期一样,有投降当汉奸的,也有宁死不屈、战死沙场的。这就是人上一百,形形**。王大为咧开嘴一笑:至于你说的有危险?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和大家见见面、说说话,听听大家的一些想法吗?我相信咱们中间没有一个想为了一点工钱而去死的人,也没有一个想趁火打劫的人,所以安全得很,你说是吗?

  莫狗子在连连点头。

  也好,我们就看看那个王市长会和我们大家谈些什么?一个房产大亨加上一个主持峡州市委、市府工作的王市长,分量可不轻,就算是人质,也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了!傅树山一边开始拨电话,一边对常大炮嘱咐着:把这个姓王的司机用绳子……找不到绳子,用电线也行,得把他的手给绑上,我越来越感到他是一个危险人物,而且杀气腾腾,千万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伙计,绑松一点行不行?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绑这么紧干什么?绑松一点,手下留情,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也给你找个好地方让你轻松轻松。王大为老老实实的把手**来让常大炮用一根电线绑上,还在叫苦不迭:这下可好,跑来给大家送吃的,谁想到被认为是危险分子?这真是不知从何说起?大家说说,这样的好事以后还要不要人做了?

  这个时候,常大炮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把王大为的手简简单单的就绑在他的身体前面,虽然王大为是主动把手**来,故意要他绑在身前的,可这是一个大忌,这是一个血的教训,也是一个大家应该牢牢记住的经验,把对方的手绑在身后对方才无计可施,才是一劳永逸的,把对方的手绑在他的身体前面对于那些身手不凡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这个时候,傅树山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同意让那个王副市长上楼来,他不应该单单单只考虑到人质的多少以及人质的身份地位,而忽略了从那个憋了一肚子火的马长喜到那个让他感到不安和害怕的王司机,也不应该忘记了那个即将上楼来的王副市长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有人告诉他,副市长和那个自称是司机的人其实是两兄弟,副市长和房产大亨其实是好朋友,他会不会后悔死?更要命的是,在那里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三个大男人都是从南正街走出来的,而南正街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