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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3.关于韩语的故事

  老实说,文学清的那辆赛拉图平时开着上下班、到郊外垂钓、充当代步工具倒是可以,只是在充斥着进口车、合资车的大街上大张旗鼓的跑来跑去就有些土气,听听这个车的名称东风悦达起亚,就是中西合璧也显得太麻烦了,尤其是用来迎接韩国外贵宾就有些显得寒酸了。

  中国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度,韩国的现代汽车当时是和我们的红旗、上海牌轿车同时开始起步的,可是中国向世界汽车厂商敞开了*怀,于是有了德系、法系、日系、美系的厂家在中国大行其道。韩国也有外国品牌的汽车,却和印度一样,明文规定要扶持民族品牌,所有的公务车都不准选择外国品牌,人家连总统出行都坐自己的汽车。那个叫*的香港学者说过:如果在中国推行这样的政策,一大半的外国品牌汽车将要从中国打道回府,每年从中国赚取的百分之七十的高额利润也会化为乌有。可是那只是一句空话,国家发改委甚至连宝马那样的高档车也纳入了政府采购目录。

  但大猪、小猪还是喜欢赛拉图,还是欢天喜地的和王大力的丈人、丈母娘全都挤在了那辆车上去。小猪的韩语说的越来越流利,连峡州外国语学校的外语教师都自叹不如,车里还有三个是地地道道的首尔人,叽里呱啦的韩语就在中国车的车厢里飞旋。马长喜加快了一些车速,很快就超了过去,从一汽奥迪的后视镜中也可以看出那一家人兴高采烈的笑脸。

  马长喜的眼睛很好,从后视镜里可以看见小猪那个小丫头向来是最活泼的,可不知文学清也说了些什么,后排的两个老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韩国美人是抿着嘴笑的,漂亮妞平时是用手掩着**笑的,余丽华是转过脸去偷偷笑的。每个女人笑的样子各有各的不同,也各有各的韵味。朴顺珠的笑容是灿烂的,这是二十四号楼的老人所公认的;张圆媛的笑容是甜蜜的,这也是那栋大楼的那些老人们所说的,余丽华没有人注意过,也没有人评价过,更没有人提及过。也许是那个顺从的女人因为和四大美人、五朵金花相比,相距实在太远,也许是那个保险公司的女职员笑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加上还有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李腊元。

  看来还是得好好的学门外语才行啊。马长喜有些羡慕地说:金先生不用说了,驻华使馆的外交官,一定是个中国通,永俊君也很不错,除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英语也说得叫人钦佩,不像我们这些土包子,除了会说一些本地的土话,连普通话也是鹦鹉学舌,说的叫人好笑了。

  长喜君太谦虚了,每个人不都有自己的强项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都是各有各的妙处。早就听说长喜广场封*了,可惜那时候太忙,没有赶来参加庆典,明后天我还想麻烦张小姐、也就是那个漂亮妞陪着我们一家人到长喜广场参观参观呢。朴永俊和马长喜已经见过多次,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不过,实话实说,长喜君说的韩语倒真的是不敢叫人恭维,以后我还是说中文好一些。

  两个大男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马先生也会说韩语?是不是也被大力君影响了?是不是也想到济州岛去玩玩?满头银发的金先生好奇地问道:一定很有趣,说出来听听。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自己的妹妹几经周折、不屈不饶,终于在中国这片国度找到了自己的梦中**,当哥哥的当然就为之高兴了,为了看看虚实,自己也跟着父亲来看过一次,一见面就被王大力那个大男人镇住了:谁会想到面前的这个高大、坚毅的男人完全和自己妹妹多年前的那幅画里的梦中**一模一样,谁会想到一个女中学生的一场**居然会变成现实,那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不过就是在峡州、在二十四号楼待了两天,看了看天官牌坊,看了看南正民居群、看了看空中**,父亲回国后就对自己的女婿满口的赞扬,还对那个叫王丽珠的小猪喜欢的不行,更是对那栋庞大的建筑里的民风民情赞不绝口,朴家的这个东*快婿自然就全票通过了。

  身为韩国美人的兄长、又是汉***的总经理的朴永俊本来就在中国建有工厂,本来就在两国之间做生意,熟悉了以后也就常来常往了。在申城的一个招待酒会上,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面崭露头角的名典集团的那个赫赫有名的总经理王大为主动找到他:永俊君,我们不仅是生意上的朋友,也是至爱亲朋。

  他就有些莫名其妙。

  哥哥。谁会想到朴顺珠居然会从王家老三的身后闪出,**嘴在撒娇:大力君是王家老四,大为哥当然是他的哥哥,小猪都叫他三爸爸呢!

  那就是一种情缘。

  朴永俊也会去峡州,王大力一天到晚忙得一塌糊涂,他的一帮朋友就陪着韩国客人游山玩水、喝酒聊天,好在朴永俊说得一口中国话,交流起来又没有障碍,加上又都是豪爽之人,就也成了朋友。人家周华健唱的多好: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愿长久,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那天就是这样,马长喜和*啸天陪着朴永俊到峡口风景区去玩,看过了高山峡谷、大江东流以后,一时兴起,三个男人就跑到长江边上游泳。朴永俊有些为难的表示自己水性不好,*男人以为韩国客人谦虚,就没有在意,到了江边就嘻嘻哈哈的把他推进了水中,这也是一种习俗。

  韩国客人一直在水里扑腾,还说了不少的话,可惜一着急他说的全部是韩文,*人居然没听懂一个字,还是笑盈盈的叼着烟站在岸上看热闹,直到韩国客人的头都已经从江水浑浊、水流湍急的江面上消失,*男人才慌了手脚,好在他们两个人都是南正街的人,当然都会水,而且游得很不错,加上反应快,三下两下就把韩国客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朴永俊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西陵峡的青翠的草地上,还听见*男人在互相埋怨。房产大亨马长喜当然很自责:老是想跟着小猪学几句韩文,学了几句又都忘了,看来还是应该持之以恒,决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我不是懂英语吗?还会一点法语、德语和阿拉伯语。*啸天却感到遗憾:永俊君既是韩国人,又说得中国话,还是美国耶鲁大学毕业的,当然英语说的够好的,为什么在危急关头偏偏要说韩文呢?

  等到朴永俊醒过来,*男人还在表示不可思议:首尔不是有汉江吗?守着门前那么一条汉江,虽然比不上长江,也算得上浩浩荡荡了吧?我们真的有些想不通,你居然连游泳也不会!那不是笑话吗?

  大家哄堂大笑,金先生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力君也是这样吗?

  以前也是的,南正街的男人都差不多。就是知道我们两个人做的蠢事,也只是笑了笑,声称他也会那样做,只可惜没有时间。大猪就成天的缠着大力要学游泳。*啸天还是在笑:结果好不容易跟着去过一次,却教大家大开眼界,人家原来是会水的,比她哥哥强多了,那叫美人鱼。

  大力没这份闲心了,也没有这些时间了。马长喜在给客人递烟:不过人家比我们强多了,干工作精益求精、对朋友肝胆相照、对事业满腔热忱、对百姓嘘寒问暖、对家人关怀备至,也许他们王家这俩兄弟天生就是当官的材料,首长不用说,大力把一个山区县变成了全国闻名的先进县,也是花了不少的心血。现在这座城市也是他大展身手的地方,你们有空多住几天就会感受到的。

  中国人早就说过,时势造英雄。金先生听得很认真、说得也很实在:大力君的那些工作方法和办事准则如果放在前几届政府里,那就是和安定团结唱对台戏,那就是和改革开放公开叫板!所谓的代表,不过就是代表那些先富起来的少数人的利益、贪官污吏的利益、外国资本和财团的利益,明眼人一看便知!而本届政府则是强调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社会,大力君的大部分做法正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具体体现,也是一个很有力的佐证。所谓政通人和,也就是这个意思。看看叶利钦与普京受欢迎的悬殊比例,就可以知道人心所向了。

  我是个商人,不懂政治的,就是和大力在一起也从不谈政治。马长喜笑了笑:不过金先生说的有几分道理。前些年的那些做法,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就是把财产从大多数人的手中转移到少数人手里,就是把国有资产想方设法的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就是既可以**暴富又可以名利双收,就是那些能够正确揣摩上级精神、紧跟时代步伐、踏准社会节拍的,就是那些坚决跟党走,但绝不跟党同心同德、还要想方设法挖党的墙角的,就是那些高官的富二代,说的更简单一点,也就是清朝出现过的像胡雪岩那样的红*商人。

  马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吧?金先生笑嘻嘻的在问道:最好的朋友成了这座城市的最高长官,你的公司肯定就会如虎添翼、更加兴旺发达!

  金先生,如果您这么想,那您就是太不了解大力了。您相不相信?大力可以在他方便的时候跑到我的建筑工地上去当小工,也会和我在私下里称兄道弟,可绝不会在任何事情上给我半点优惠,也绝不会接受我的半点好处。瓦匠开着那辆一汽奥迪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驶:可是如果有什么赈灾募捐、慈善事业,保管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我。如果他是像您所想象的那样,大力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这是不是属于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公而忘私呢?朴永俊在和他开玩笑:作为他最要好的朋友,你是不是有些失望呢?

  错综复杂。马长喜说得很直爽:平心而论,我喜欢贪官污吏在这座城市里作威作福,那样的话我发财的机会不知比大力在这里执政要多上多少倍,但从朋友的角度,我又喜欢他回到这座城市里,升迁对于我们这些儿时的朋友、尤其是对于南正街、天官牌坊、二十四号楼、大猪、小猪,还有凤姐来说都是特大喜讯。

  韩国客人全被他诙谐的话逗乐了。

  有电话打来了,马长喜笑嘻嘻的打开了手机,是张广福打来的电话,和尚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事情已经办好了,她就在我家里。

  马长喜一下子就变得喜气洋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