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独步江山 > 第24章 不辞而别

  过了申时,吴双儿终于醒来了,这迷烟倒是让小丫头睡了个饱,整个脸蛋儿白里透红,异常可人。【】

  “公子,你是说双儿一直睡到此刻”

  屋,小丫头停下了正在吃的银耳莲子羹,水汪汪的大眼瞪着刘希,满是吃惊的模样儿。

  听她这般问,刘希伸了个懒腰笑着道,“今个儿天阴得很,不消说你,连我和今朝也是睡到了午时,若不是王爷派来唤他,或许仍在继续睡着。”

  深秋时节,夜幕也来得较早,加之晚风骤起,窗外吹的呼呼作响,吴双儿倒也不去作怀疑,只是小嘴咬着瓷勺,皱着柳眉,似乎在想她何时变得这番贪睡了。

  “又胡思乱想了是不,赶紧趁着热吃了这碗汤羹,不然凉了可是会肚子痛的。”

  刘希刚想照着往常一般,揉一揉小丫头绾着的双髻,可看到那胡蝶钗正斜插着,让他没有下手的对手,只得憨憨一笑,抱着胳膊立到了纸窗前。

  伸手将纸窗支开一条缝来,清冷的寒风顿时涌了进来,一抹渐浓的夜色也倾泻到了屋。

  天色已晚,怎还不见马绣回来,刘希心有些焦急了,立在窗前,他甚至能听到风声夹杂着甲胄哗哗做响声。

  那些兵卒仍在满城的查找凶手。

  刘希可以断定,镇西王知晓人是他杀的,可为何还要这番大张旗鼓的搜而不抓

  他着实猜不透这其的缘由。

  一时间,刘希只觉得他似乎慢慢的陷进了一张看不见,心里生出莫名的压抑,人也沉闷了下来。

  “公子,马公子这次去王府不需要你做书童了么”

  没有察觉到刘希的异常,吴双儿将那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吃了口甜糯的汤羹,想来是想起了昨日之事,大眼笑眯成月牙儿轻声问道。

  藏起那些恼人的烦心事,刘希将纸窗关好,转身耸肩道,“这厮一听镇西王寻他,便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哪里还会想起我”

  说着,还叹了口气,满是遇人不淑憋屈的悔恨。

  “咯咯。”

  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吴双儿笑的花枝乱颤,“公子,你也别在意,马公子这心思全都在郡主身了,听闻镇西王爷召见,这魂儿自然早跑了去,怎还会有双儿与公子的份哩”

  说着,小丫头又是笑了起来,刘希亦是嘴角微翘,在这时,他耳朵微微一动,眼那担忧之色随即融散,笑意也随之了眉头。

  “吱呀。”

  门应声开了,一身白衫的马绣走了进来,手摇着纸扇,拖着说书人那般的怪腔道,“我说怎的一直心神不宁,原来是你二人在背后论着绣的是非,这下可是被抓着个现行了吧”

  说着,又是摇了摇手的纸扇,马绣走到吴双儿的身边,板着个脸“呔,兀那小娘子,还不速速招来,免得吃那皮肉之苦”

  话出了口,马绣自个却率先笑了起来,吴双儿亦是被逗乐了,差点被吃进口的莲子汤给呛着了。

  见马绣这心情大好,刘希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前拍着他的肩头道,“别再贫嘴了,让双儿吃完,说吧,镇西王寻你去说了何事”

  闻言,马绣收了脸的嬉笑之色,看了眼吴双儿,“玉生兄,如你所料,镇西王是知晓的,不过他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苦笑之下,马绣又是摇开了纸扇,随手扇了几下这才继续道,“你肯定想不到,算绣初闻,也是惊讶了许久,镇西王竟然要你我参加唐朝明岁的科试,并且要登科及第。”

  这确实出乎了刘希的意料,不过暗自想来,却也能释然开来,镇西王意杭德义本是为了给李唐招揽人才,如今杭德义死了,而他与马绣自然成了顶替之人。

  “这下倒是好了,既然镇西王知晓马公子爱慕郡主,更是让你参加科试,这便是说明他很看好马公子,如此说来,马公子可要寒窗苦读,好生的努力才是。”

  喃喃自语着,吴双儿眉眼生笑,极为的开心,敢情小丫头将马绣语镇西王知晓一事给混淆了,不过刘希二人又怎会点破,便随意的说两句,将这给揭了过去。

  “这般说来,你是答应了”

  听刘希这般问,马绣苦笑着点了点头,“玉生兄,你觉得绣还有别的法子么”

  确实,眼下别无他法,想来水寒甲士已经严阵待命,城门口也是重兵把守,若是马绣不应允下来,怕是此刻便已是身陷囹圄了。

  或许这是个不错的选择,眼下寻不到兵家,刘希想要报仇,得手有兵马,还有什么当官来得更为合适

  想到这里,他遂笑着道,“看来是命注定要让刘希登科及第,穿状元衣,打马御街,做那风光无限之事了。”

  “玉生兄,虽然你才华横溢,但绣也是饱读诗书,这状元郎,尚且未知,你怎说出如此恼人的话来”

  横眉瞪眼,马绣满是生气的模样,让吴双儿吃吃的笑了起来,清脆的欢声在屋久久不散。

  因吴双儿毫无睡意,刘希与马绣便在屋陪着她一直到了子时,想来是有些歉意,小丫头遂作出哈气连天的模样,揉着双眼,钻进了被衾。

  “二位公子,奴家要歇息了。”

  闻言,刘希二人对望了一眼,笑着退了出去,马绣回了房间,刘希则因木门还未修好,遂进了吴双儿先前的住的屋子。

  夜深人静,他不免又想起了先前所说的事情,莫不成真的要去参加李唐的科试

  仇敌乃是刘汉的帝皇,若是要报仇,单枪匹马怎能敌得过

  唯有领兵十万,渡江而去,马踏长安,可他要是真的这番去做,又得有多少流民失所,又会有多少本是清贫的人家变得支离破碎

  恰是那卖汤饼的老叟,夜夜独坐深巷,等着良子归来。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想是他造成这些凄楚之事。

  不知为何,心竟生出莫名的忐忑与无助。

  立在窗前,任由寒风吹着面颊,刘希又一番心乱如麻,也越发的想念那个给过他无温暖的男人。

  曾经,在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名小镇,渡过了十八年最为无忧的岁月。

  这种日子,何时才能再次出现

  许久,刘希深叹了口气,他注定不是枭雄,否则,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能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

  终究还是不适应。

  摇了摇发疼的脑袋,刘希了床榻双膝盘坐,不管前方路途坎坷,这深仇大恨是非报不可,既然成不了血染双手的屠夫,也定会有他自己的方法。

  压制住心的杂乱思绪,刘希便入定,吐纳吸收起天地灵气,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屋外廊道里有轻微的声响,当即收了神识,正欲要出门察看时,却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闭目感受周遭,并无灵气波动,彷佛并无人来过,只是一缕寒风钻了进来,撩动了些许的轻音。

  应该不会有歹人前来,这番想着,刘希又是闭了眼。

  翌日,天还未亮,便听得一声惊呼传来,是吴双儿。

  神经猛地绷了起来,刘希从床一跃而起,大步的跨出门外,却见吴双儿手拿着张宣纸,正惊慌失措的朝他小跑而来。

  “公子,不好了,马公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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