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庆余年之陈奇墨 > 第三十章 阳光下的阴影

  拔地而起的树木,在清风地吹动下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府邸主人陈奇墨的不凡。

  也让那个先前不断想着,陈奇墨什么时候会被贬黜出京都的明德玉心中增添了几分不知所措。

  而这一幕放在院子中的人眼中,无疑等于是一场神迹了。

  或许不止是在院子中的人眼中这么认为,那些在院子外从陈奇墨走进院子的那一刻起便在外面窥视的人眼中也是这么想的吧!

  荣喜和黎三看着凭空而立的陈奇墨,心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生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哟,老陈,你这又装上了!”

  拎着酒从围墙边的树木的间隙中翻进府邸中的范闲,看着飞在空中的陈奇墨顺手丢过一坛酒。荣喜和黎三看着从墙外翻进的人,一进来就丢了什么东西给陈奇墨,也有几分着急。

  好不容易报上的大腿,不能就这么没了吧!

  还没听见范闲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范闲在屋子外。

  接过范闲丢来的酒,陈奇墨从空中落下,“范闲,怎么你这个大忙人,也有时间么?”

  “老陈你这就说笑了,我哪会有一夜惊动城防,一夜晋升郡公,挥手滋生万物的你忙啊!一大早就从范府出去,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我这不是担心么!”

  说着范闲就自顾自地在府邸中转了起来,边转边说,“老陈,你这院子不错,不过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住得完么?”

  陈奇墨挥手让那些还站在原地的奴仆离开,而自己将酒壶上的红色封布打开,喝了一口酒,“住得完住不完,反正又不用我出钱。”

  “所以老陈,你今后就准备像当时在澹州一样待在院子中一呆就是十多年的那种么?”

  “或许可能,不过就算是明天的事,谁又能说会发生什么呢?”

  “是,不过老陈,你这一手挥手弄云的修仙人本事,是不是也该教教我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范闲和陈奇墨两人又一次坐在院子中喝起了酒,只是这一次比两人在澹州时多了几双暗中窥视的眼睛。

  夕阳下,长风起,范闲从府邸中离开,陈奇墨坐在那间属于自己的屋子中看着那西下的落日。他明白,自己算是在京都走出了第一步。

  只是他也明白,那些暗中窥视的人,似乎也可能快忍不住了吧!

  想着,陈奇墨打开屋子的们,一跃而起,拿着一壶酒,飞到屋顶看着那个已经陷入黑暗中的监察院慢慢地喝下一口酒。

  素白色的长衫,配上翠色的玉簪,修长的却有几分发白的发丝未全部盘起。而是随意地留了几缕在外,风一吹留在外的发丝随风飞舞。

  自从陈奇墨将明德玉这个认为自己会不久便贬黜出京的小丫头带在身边后,陈奇墨发现自己的穿着打扮的境界上了好几个等次。

  府邸中的事务,陈奇墨并没有心思去打理,便全然交给了那个看上去还算老实的荣喜。

  最近的时间除了能时常进入陈奇墨房中,替陈奇墨收拾打理的明德玉外,整个府邸中的人都很少见到陈奇墨。

  因为陈奇墨最近在熟悉从那位大佬留给自己修炼之路,在澹州他闭关前,作为炼精化气的他,并不能完全地理解留在意识中的东西。

  到了京都,修为达到炼气化神的陈奇墨,现在才有资格去理解那些留下的东西。

  慢慢的那些修仙人所有的手段,都开始被陈奇墨熟悉起来。

  无论是神识还是法决,乃至以气御物的手段,陈奇墨都开始慢慢学会。虽然他仍旧处于修仙小白的状态,可他看见那古朴画卷上越来越多的亮点他明白自己可能会越来越熟悉这些东西?

  在陈奇墨所不了解的府邸外,从那日陈奇墨挥手生木起,再加上监察院和那些不服陈奇墨封为郡公的暗中的人的助推,京都中的大多数人将陈奇墨所在的府邸视为了一个恐怖的地方。

  作为府中管家的荣喜,也开始习惯了那种市井之中的看自己的畏惧的感觉,他开始慢慢地享受这种被他人恐惧的感觉。

  皇宫内更是有了更多的变化,皇宫的树木都开始发生极大的变化。

  特别是靠近庆帝宫殿的和寝宫的树木,已然全然被替换,同时庆帝在某日上朝的时候,竟然下了一条旨意让大臣的府邸中都种上宫中的那种树。

  看着宫殿外茁壮成长的树木,庆帝想起了他将那个陈奇墨留给他的东西中的一部分交给洪四痒之后。让他日夜在那颗最初种下的树木边修炼后,作为被困在半步宗师境界的洪四痒竟然突破了成为了大宗师。

  洪四痒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则可能是对庆帝越发忠心。

  这时候庆帝又想起了,陈奇墨之前进京都时,操控那漫天风云的情况。便让洪四痒也尝试着去引出那股气息,操控天气。

  但庆帝却发现,洪四痒做不到。

  可是洪四痒却能明确的感受到,他体内的那些暗伤在修炼此道后,竟然在慢慢地愈合。

  随着庆帝对这不同的修炼之道的研究,庆帝越发发现陈奇墨留给自己的东西的不可思议之处。而庆帝也开始有几分相信,陈奇墨同自己说的长生之道。

  庆余年的世界因为陈奇墨的出现而发生了许多改变,但作为这个世界主角的范闲的道路却丝毫没有发生变化。

  从帮助滕梓荆寻找家人,到与郭保坤相遇,再到之后范闲在京都中的搅动风云,范闲在京都中的道路没有分毫的改变。

  同时范闲寻找那个在庆庙中见过的鸡腿姑娘的路,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虽然范思辙和范若若乃至他遇上的大皇子,二皇子都向范闲问过那个和范闲从澹州一起入京的陈奇墨两人之间是否是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陈奇墨有没有传过什么东西给范闲,但从范闲说话的语气和表现中任何人都看不到范闲有什么和陈奇墨一般的不凡之处。

  所以,那些窥视的眼睛,慢慢地将范闲和陈奇墨之间的关系分散开。

  只是范闲也很想告诉那些暗中窥视的人,老陈是个修仙的,怎么可能会关心你们这些凡人的纠缠。人家追求的和你们根本不同好么,真是肤浅!

  但范闲在日常有空的时候,也会到那个被京都中人视为恐怖的陈奇墨的府邸中的那些大叔边。抚摸着那些已然将陈奇墨府邸牢牢围住的大树,范闲仿佛又回到了那种在澹州时的宁静。

  荣喜曾经赶过几次范闲,也向陈奇墨报告过经常来的范闲,可在得到了陈奇墨的那句。“你就随他吧!”后,荣喜也不再去管那个经常到府邸中的范闲。

  同时荣喜也感觉到,不知为何他发现,近来在那个府邸中住久了似乎他的身体似乎强健了不少。而在问过黎三和府中的其他人后,发现其他人也有如此感受后。

  荣喜走在京都中,看见那个站满了花枝招展的人儿的地方时,他觉得自己最近又行了!

  府邸中的众人就平常地在府邸中过着一种,似乎被整个京都的权贵遗忘的生活。

  当陈奇墨被人遗忘后,范闲自然是成为了风云的中心。

  明面上似乎京都的风云,都被那个出入京都的思南伯爵私生子,林家的女婿的范闲所搅动。同时都认为宫中的大皇子、二皇子,乃至掌控内库的长公主的目标都是范闲。

  但暗地中那些明理的人都知道,范闲只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斗争,不过是对于京都中的内库和皇家财权的斗争。

  或许在这些斗争中也存在着监察院和庆帝之间的斗争,这些斗争似乎掀起了不少的风云。

  可更多的人还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似乎被有意遗忘的府邸,因为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能对那个府邸发难的机会。

  就在京都风云变化兴起的时候,一封书信从黑骑的手中送到了森严的监察院中。

  看见黑骑出现,等待了许久的言若海接过书信后,急忙走进监察院中又一次将各处的主办召集在那个阴暗的屋子中。

  每一位主办,在看过那封从黑骑中来的书信后,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发生了几分变化。

  似乎他们都被书信上的消息所震惊,同时他们也都在怀疑这封书信上内容的真实性。

  “诸位认为这个消息是否属实?”烛火下,照亮了朱格的脸庞。

  “这是从黑骑送来的消息,想必是院长大人送来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言若海将书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后,将灰烬丢在一边的发黑的铁盆中。

  “若是真的,那么我们是否要早做决断,进宫面见陛下?”

  “你们做决定就好,我宣九还有书没看完,就先走了!”

  看着离去的宣九和躺着的三处大师兄,言若海和朱格对视一眼后,走出阴暗的屋子去向皇宫所在的方向。

  “陛下,陛下,监察院言若海言大人和朱格朱大人在殿外求见!”

  候公公恭敬地走到正在寝宫中的那棵依旧长得比人更高的树下,平心静气地研究陈奇墨留下东西的庆帝身边小声请示。

  “诸葛和言若海,这两人进宫有什么事么?”

  看着依旧紧闭双眼的庆帝,候公公小声回着,“他们二人说有急事汇报!”

  “急事,什么急事?”

  “二人不肯告诉老奴啊!”

  听到这庆帝终于睁开了眼,穿上发在一边的鞋子,随着候公公向外走去。

  刚岁候公公走到朱格和言若海面前,就见两人直接跪在庆帝面前。“陛下,臣向陛下请旨,罢去那东夷陈奇墨郡公之爵位。”

  听见二人这么说,庆帝有几分不明所以,“朕想知道为何?”

  “陛下,这是院长黑骑从澹州得来的消息!”

  说着,言若海将那封重新书写好的书信交给庆帝。

  庆帝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后,将书信放在一边,“朕想知道,信中所言可真?”

  “陛下,既是黑骑亲自到澹州查探的消息,必然是真实的。”

  看着书信上的文字,庆帝迟疑了一分钟后,还是开口道,“将陈郡公宣入宫吧!你们二人,就先在一旁等着吧!”说罢,候公公走出宫殿。

  “陛下,东夷陈奇墨此厮居心叵测啊!大可调动禁军,将这厮诛杀!”

  听见言若海这么说,庆帝将冷冷目光投向言若海,“朕怎么做,要你教么?”

  朱格明白言若海的行为是触犯到了庆帝了,连忙拉着朱格跪下,“陛下,言若海只是一时着急为庆国除害,请陛下恕罪!”

  “言若海,朕问你,不就是你的一个至交好友在太康坊之事后消失了,你怎么能确定是那陈郡公所为?”

  “不是他,能是谁?”

  此时庆国升起的灼日照射在京都中,而在灼日下的宫殿中,却是那些暗中的窥视似乎终于等到了那个向陈奇墨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