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再次见到洛里安的时候,是来到龙门市的第二天,他正孤零零的站在酒店屋顶的天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眺望这座城市

  高跟鞋踩在平地上的声音不轻不重,洛里安闻声下意识的扭头,短暂的呆愣之后便快速的将手中刚刚点燃的手工烟丢掉护栏外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略带不可思议的问道,塔露拉迈着步子走到他的身边,一双眸子也打量着龙门市,过了一会才反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也对,你是客人,我是护卫”注视着她的侧颜,洛里安跟着她并排站在一起,也不在多问什么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拿出来说,至少对于两人来说,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一个细微的动作,乃至一个眼神都能读懂里面的含义

  “可以和我说说你现在的工作吗?”塔露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洛里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自己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顺便说了一下龙门事件

  “受伤了?”

  “胸口被划了一刀,伤口不深,很快就痊愈了”他将这种疼痛描述的轻描淡写,好像受伤的是别人一样,即便如此,塔露拉还是转移了目光,右手接触到了龙门近卫套装的板甲上:“这?”

  “再偏向心脏,大概两厘米的位置”

  冰凉的触觉让塔露拉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接触,更不喜欢洛里安穿上这副装束的样子

  “我已经尽可能的为你摘掉那些枷锁了”她的声音略微温和下来,想要让自己尽可能变得柔和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你就可以接到新消息了”

  洛里安的思维很快就想到了塔露拉的意思:“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有哪个必要”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那副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让洛里安一下子失了神,好在衔尾蛇的存在让他立马回过神

  时光的消磨已经让这个曾经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成为了成熟稳重的君王,开始走到他的面前,替他解决一切的问题,就像十年前一样

  “以前……大叔你总是保护我,现在,也该轮到我保护你了”

  她伸出手揉了揉老兵头顶的头发,以往她要做这个动作都要踮起脚尖,或者踩着椅子才能做到,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帮助了

  “你以前总是让我在家里等候,一个人出去扛着……现在,也请你等候……让我一个人来负责这些事情……”

  手臂环住了男人的后颈,轻微的用点力气就可以让保持距离的厘米变为毫米,直板的脊椎骨也会自然弯曲下来,额头贴着额头,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是很平稳的呼吸

  “我知道,大叔很爱我,也为了我付出过性命,所以……我也很爱大叔,不知道……大叔,愿不愿意接受呢?”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更不给他回应的机会,浅粉色的薄唇印上了毫无血色的嘴唇,随后强硬的撬开里面的牙关,进行着一场肆无忌惮的掠夺

  洛里安的口腔里还有些残余的烟味,不过她并不嫌弃,相反很是怀念这种味道,这能够证明大叔就在自己面前,而不是梦境那种虚无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大叔那忘记清理的胡渣,只是这并无大碍,她完全可以再进一步的深入,然后凭借自己的本能,尽情的释放自己,展现自己

  ‘不要再给我上演一场生物繁殖纪录片啊!!!’衔尾蛇疯狂的咆哮起来,洛里安的声音却带有很多无奈:‘这又不是我想不想拍的问题……’

  反正多长时间谁也没记住,不过可以确定这不是梦,脸色潮红的姑娘意外的选择主动的离开这种亲密接触,只不过却依旧带着不舍的目光在洛里安身上徘徊着

  好吧,衔尾蛇第一次真正的担心起老兵能不能活过这个月,不是,明天的,也不对,是今天晚上了,她甚至能够想象到,两头母暴龙为了争夺配偶互相厮杀在一起的惨状

  “烟味有点大……早点戒了,听见没?”

  老兵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时间都忘了回应这回事,或者说塔露拉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选项,甚至就连权利都没有,完全被吃的死死的

  等塔露拉的身影消失在天台的时候,洛里安略带疲惫的坐下来,靠在护栏上,仰着脑袋望着天,下意识的想抽根烟思考一下,可是想起之前的话,又将烟盒放回去

  ‘我觉得你现在担心的不是谈判,而是你接下来的日子打算怎么过’衔尾蛇好心的给他提醒道:‘我估计盯着这里的无人机不会视而不见,我说直接点,大叔,你要被家暴了’

  ‘……能不能说的好听一点?’这种时候,洛里安尽然还想要一点心理安慰,衔尾蛇坑冷哼一声:‘那好,洛里安,你即将被卷入一场配偶争夺战!而你就是那个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