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喧哗。
有踢碎凳子的声响，还有叫着求饶的惨叫。
段墨与朝横玉面面相觑，互相一笑。
“这个夜星，只要他家君上不在，妥妥的一个暴躁分子。”段墨挥手遣退了店小二。
“仙北麋鹿族的小公主，性子可野着呢。也就林遥能制得住她。”
“主上喊林遥倒喊的顺口。”段墨扯开扇子挡住脸笑。
又突然一震，手猛使劲，折扇翻飞身子向后一斜，半天才看着插进墙壁的两根筷子抖了两抖，声音用受到惊吓的分贝道：“主上，臣错了。”
朝横玉哼了一声，起身道：“管住你得小聪明。”
“……”得嘞。
红色的身影行至窗前，突然在一个不经意的呼吸间里化作一团红雾，瞬时消散不见。
随着那金色莲花发饰的消逝，段墨一愣，叹口气也隐了身形。
夜星在这个时候破了门，看到趴着的杜百落的时候小脸都皱起来，她走过去把人揪着领子往上一掀，大声喊道：“杜先生，醒醒啊，你干什么呢，君上回来了你赶紧起来跟我回去。”
没反应。
小姑娘家家的暴脾气，见四下无人，抓起桌上放凉的茶水就往人脸上倒。
“……噗！”
夜星赶紧撒手去后面躲着。
杜百落手撑着桌子抹着脸起身的时候，腿上无力，啪叽跪了下去。
“咚”的一声膝盖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夜星懵了一下，连忙凑过去把他扶起来，“杜先生，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杜百落抬头看她，突然挣开，面色戒备的往后退。
他扶着桌子，把杯子都蹭掉一个，在一声清脆里又跪了下去。
夜星先是被他大力的挥开吓了一跳，又看到他膝盖的时候尖叫起来：“杜先生你干什么！快点起来，你的腿流血了。”
“……”杜百落意识到腿疼的时候就起身了，但是没用，膝盖大概还是破了点。
他弯腰把扎在腿上的一块碎瓷拍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瞎想什么。
他起身看了夜星一眼：“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喊什么，不是你耀武扬威打人那一会了。”
“……”夜星回过神来，又别扭又想解释道：“不是的，打你是有原因的，你先跟我回去，君上回来了，他要见你，要是被他知道我把你放走了，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嗤笑一声，瘸着腿往外走，“既然出来我就没打算回去，你们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当我是傻子会听从指挥吗。”
“杜先生！就算你生气我打你太凶了，可是不能连君上也不见了啊，他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杜百落停住往外踏的脚步，回首道，“多谢他的厚爱，可是我，不愿意回去。”
“……喂！！！”夜星跺脚，气冲冲的对他的背影喊，“一会君上来了你自己找理由跟他解释，我才不管你呢！”
楼下的人估计被夜星揍怕了，各个都躲得远远的，看见他还给他一个同病相怜的表情。
杜百落在这群目光里漠然走出去，总觉得有一些记忆乱了顺序。
心口也跟着乱乱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