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的月西沉也有点犯癔症。
他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同君陌笙落座在一处的。
糖糕无非就是炸的面团外面裹了一层糖衣,甜的丝丝入扣。
“你在哪招的鬼尸。”
这话说的很不适宜。
这么好的氛围和甜蜜的味道里,再提起一些令人发指的嫌恶玩意。
君陌笙有点反胃。
月西沉才不管这些,他只等着人回答。
两个人一人一个把剩下的糖糕吃了,君陌笙就捏着废弃的纸袋子看着。
无法开口。
“你十五年前入的西临国,那三年我都在。这十二年里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东西的。”月西沉又说。
“……别人给的。”
这可真是稀奇古怪了,不说这天下都没几个会玩这东西的人,就是有,别人凭什么就这么随意的给了。
月西沉冷笑一声:“谁给的。拜师了。”
“没有……当初是要拜你为师的,你不同意,我当然也不会再拜别人。”君陌笙犹豫着说。
这典故牵扯甚远,闲言碎语纠缠不清,君陌笙再回忆的时候,鼻腔里依旧是一番甜腻滋味。
那时候他无依无靠,身边只有一个月西沉偶尔来看他。
想起来了就送些吃食,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当初的日子里也不能说月西沉对他有多好,严格来说的话……他还不如不来。
月西沉当初可没现在这样波澜不惊的脾气。
那时候跟个娇生惯养的二世祖一样,一个不顺意就抬脚打骂。
他不让君陌笙跟着他,自己却来招惹君陌笙。
也可能是几百年过的太无聊了,就拿君陌笙当了个有趣的小动物。
做个开心的引子。
也有心情好的时候,从西临的御膳房里光明正大的拿点东西给君陌笙,反正那些愚蠢的人又看不见他。
那些人只会惊叫着丢了这个丢了那个,再疑神疑鬼的怀疑身边的每个人。
有时候是点心,有时候是肉块,最多的一次拿了一筐鸡蛋。
纯粹是不知道拿什么了。
害的君陌笙被关起来软禁了三天。
“……”
拜师这事是因为要走了。
那时候西临呈日渐衰弱之势,云虚国派遣来使接回小皇子。
那些使臣有的君陌笙也见过,是他父亲的同僚,有时候还到君家做客,与君将近高谈阔论一番。
在见到他的时候很难过,深刻表达了他的愤懑。
但是君陌笙只冷眼看他,对他说自己是不会回去的。
西临就算再不把他当人,那也是个外人,比不得亲人不把他当人来的伤害多。
当天夜里君陌笙偷偷潜出去,在月西沉经常睡的那片荷塘里等着。
等不及了就喊。
喊不应就拿石头往里砸。
被吵得烦了的月西沉杀气腾腾的从水里钻出来,站在荷叶边上,随手扯了一个莲蓬砸他脸上:“喊什么喊。”
“月西沉……我要走了。”十五岁的君陌笙很认真的看着他。
“走就走,不送。”月西沉不在意的说了句,转身就往水里钻。
“月西沉!!”君陌笙大声叫住他,“你不是说要收我为徒的吗,你不是说不想回云虚就不回的吗,我现在不想回了,你收我为徒吧。”
“……”站在荷塘里的人愣了愣停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不承认了?”君陌笙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