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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琴声突然响起沈天奎慌忙逃走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阮兄弟,怎么不进去啊!”

  阮山四下望了一眼,只见船中四周都被一层紫竣幔起,不见板壁,靠北面有一座紧闭的木门,想是通往内舱的门。舱内除了四个青衣老人和许阳,无为道长之外,再无其他的人了。

  阮山目光转注到沈天奎的脸上,道:“沈大庄主先请。”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阮兄弟几时变的如此多疑了。”

  阮山道:“和你沈大庄主来往,那是不得不小心一些。”

  沈天奎不再说话,缓步走入舱中。

  阮山紧追沈天奎的身后,萧奇却守在舱门口,没进舱中。

  沈天奎回头望了萧奇一眼,道:“阁下怎么不入舱中来坐坐?”

  萧奇心中早有主意,阮山已经进入舱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舱外。不能被那沈天奎的言语所激,再进舱中,当下微微一笑,道:“在下留在舱外也是一样。”

  阮山已经知道萧奇留在舱外的用心,以便随时接应,当下说道:“和你沈大庄主有过来往的人,有谁不存有几分戒心。”

  沈天奎望了萧奇一眼冷笑一声,道:“那舱门外和舱中相距不过是数尺距离,如若阮山在舱中有了变化,你也是一样逃不过去。”

  萧奇冷然一笑,道:“不劳沈大庄主费心。”

  阮山目注着许阳和无为道长,缓缓说道,“这四个青衣老人,想必是你约请的武林四大贤人了。”

  沈天奎道,“不错,阮兄弟的耳目很灵敏。”

  阮山道:“这六位老前辈可都是被你点了穴道吗?”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阮兄弟武功渊博精深,不妨试试看能否解开他们的穴道。”

  阮山缓步走到许阳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一阵,慢慢的伸出右手,按在许阳的背心之上,暗运内力,攻入许阳的内腑。

  一股强烈的热流,攻入了许阳内腑之后。催动了许阳的行血,只见许阳脸上红光闪动,显然是行血涌集,身上有几处经脉不通。

  但却查不出伤在何处。

  阮山收回右掌,转望着沈天奎,道:“他们不是被点穴的手法所制。”

  沈天奎道:“那么照你的看法,他们是何物所伤?”

  阮山心中暗道:如若这些人,不是伤在点穴手法下,也必是伤在类似点穴的手法上,当下说道:“可是斩脉闭穴一类手法?”

  沈天奎摇头笑道:“武学一道,精深渊博,阮兄弟虽然得天独厚,也是无法尽知天下武学。”

  阮山口中冷冷说道:“不论你沈大庄主用的什么手法,伤了他们,但在下既然来了,必须得设法把他们救离此地。”

  沈天奎笑道:“好大的口气,六人现都在此,为兄倒要瞧瞧你如何救走他们。”

  阮山心中暗道:我既然无法解开几人穴道,想救起几人,只有设法把沈天奎制服,逼他们解开几人受制的经脉,但此人一向是老谋深算,顾虑周到,这座木船上。也不知埋伏有多少人手。但此刻情势,已经到了难有第二种选择的余地。

  当下说道:“沈大庄主年事渐高,时间对你愈来愈是不利,但我的体能、武功,却是在与日俱增,咱们之间的一场拼搏,拖延时间愈长,对我的胜算越大,大庄主以为如何?”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对我而言,此等事,不能一概而论。”

  阮山回顾了许阳等人一眼,道:“今日你如若能把我也留在此地,今后武林中敢和你作对的人,将会愈来愈少。”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阮兄弟可是想和为兄比试一下武功吗?”

  阮山道:“决一死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沈天奎淡然一笑,道:“除非是情势,使我无法选择,不然我还是希望你能重返归云山庄……”

  他仰起脸来,长长呼了一口气,道:“阮兄弟,你说的不错,为兄已经老迈,就算武林霸业有成,我沈某人也不能号令天下几年,继我主盟武林霸业的人,自然是阮兄弟最合适。”

  他一向阴沉毒辣,使人莫测高深,但这几句话,却是说的黯然神伤,对阮山现出了一片惜爱之情。

  阮山望了四周一眼,缓缓说道:“沈大庄主既然已经看破了生死,为什么不能摆脱名枷利锁,沉迷于武林霸业,不择手段,一意孤行……”

  沈天奎脸色一变,冷冷地喝道:“住口,你要教训我吗?”

  阮山道:“在下是一片至诚,想奉劝沈大庄主,不要再沉迷于武林霸业的美梦,替武林保留一些元气……”

  沈天奎长叹一声,接道:“这么看来,你是永远无法觉悟了,咱们之间,非得拼一个生死存亡出来不可!”

  阮山正想接话,只见那沈天奎举起双手击了一掌。

  那紧闭的内舱木门,突然大开,一个全身红鳞的怪人,移步走了出来。

  阮山疾快的移动身躯,转目望去。

  只见红色怪人,行头十分可怖,红发披垂,自颈以下,全是一片片红色的鳞甲,双手奇长,带着三寸左右的指甲,脸上也被一种红色的物体罩着,只露出一对闪烁的眼睛。

  阮山自从见到沈天奎出现之后,已经知道登上船后,处境必将凶险万分,早已暗中套上了千年蛟皮手套。

  看到这怪人后心中暗打着主意道:这怪人身上的红鳞,不知是何物做成,应该先探它一下坚硬的程度如何,右手一抬,打出了一颗宝石。

  这宝石坚硬无比,尤甚钢铁,西面棱角,尖利异常,阮山身怀此石,当作暗器,犀利实非钢铁铸炼的暗器能及,其物珍贵异常,如果非情势险恶,是甚少使用。

  今晚形势不同,阮山出手一击,用出了十成劲力。

  烛火下,宝光闪闪,正击在那红鳞怪人的前胸之上。

  但听砰的一声,如击在坚铁上,那坚硬锐利尤甚金铁锋芒的宝石,突然被反弹回去,击在舱门口的木壁上,登时深入木壁之中。

  阮山冷冷说道:“红衣八龙。”

  沈天奎道:“只是八龙之一,阮大侠如果能把他制服,咱们再动手不迟。”

  昔日阮山率领宇文付等群豪,大闹归云山庄,勇破三十八金刚剑盾大阵,和数百黑衣武士的围攻,突围而出,也遭遇过红衣八龙拦路,阮山举手一剑,就把一个红衣怪人震倒了。

  原被那金娇、玉娇夸传厉害无比的八龙,却被萧翎一剑震倒,但事后阮山才知是李秀珍暗中相助,早用锁功毒粉,暗锁八龙武功。今晚再度相遇,已无李秀珍暗中相助,这红衣八龙的功力如何?要凭真实武功对付了。

  阮山提聚真气,目注那红衣怪人,想寻找一处下手的地方。

  但那人全身都被红鳞掩去,除了两眼睛之外,再也无法找出可下手的位置。

  只听沈天奎接道:“有一件事,必须得先:告诉你,这人身上的红鳞,已经过了剧毒淬炼,只要被刺破见血,一个时辰之内,毒攻内腑而亡,世上没有可以解救的药物。

  阮山道:“多承相告。”

  说话之间,那红衣怪人依然缓步逼到了阮山身旁,

  阮山看那红衣怪人,举动之间十分缓慢,心中暗道:他身上披着淬毒鳞甲,行动转身之间,必然要大受影响,如果是在宽广的地方,和他对手,可以用灵便的轻功对付他。但此船狭小,运转不便,势必得施用雄浑的掌力,对付他不可了。

  他心中有了计较,反而镇静了下来,慢慢那红衣怪人直逼到身前两三尺处,仍旧肃然而立,不肯轻易出手。

  只见那红衣怪人,两道森寒的目光,一直逼注在阮山的脸上,也是静立不动。

  阮山和那红衣怪人对面而立,彼此伸手之间,就可以触及对方的要害大穴,心中大急,暗道:这红衣怪人明明披着毒甲,怎么能让他逼近身旁,又不亮出兵刃,难道要凭一双肉手,和满身都是剧毒的怪人相斗吗?

  忖思之间,忽然阮山右手一扬,迅如闪电,般拍出一掌。

  这一掌出手及快,只瞧的那沈天奎也不禁暗暗的赞叹。

  那红衣怪人,眼看阮山起手一掌,直向前胸击来,也不让避,右手一起,五指尖锐的指甲,有如五把尖刀,直向阮山左肩抓来。

  阮山左手一扬,封住了那怪人右手,右掌却已经击中了那人前胸。

  这一掌,阮山用了八成以上的内力。

  但听砰的一声大震,那红衣怪人被阮山击中前胸的一掌,震的向后退了三步。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阮大侠,那红鳞上剧毒奇烈,快些运气闭上穴道,如果想保住性命,只有断去双手。

  阮山冷唉一声,道:“不劳费心。”

  扬手一指,疾向那红衣怪人点了过去。

  原来,他心想这一掌,如若击实,纵然不能把那红衣怪人震死当场,也可使他晕倒在地上,难再挣动,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预料,那红衣人只被震的退后三步。

  阮山心知只有先把那红衣人击伤之后,才能全力对付那沈天奎,见那红衣人没受大伤,立时发出了修罗指力,指向那红衣怪人的前胸处要穴。

  一般暗劲,直涌过去。

  那红衣人连受两次重击;虽然是鳞甲护身,也是有些支持不住,身子不由摇了几摇,似乎要栽倒在地上。

  沈天奎吃了一惊,暗道:数月不见,这阮山的功力,似乎是又有了很大的进展,此人得天独厚,今晚如果不杀了他,只怕日后,很少再有杀他的机会了。

  心念一转,忽然发出一声低啸,那摇摇欲倒的红衣人,听得那啸声之后,忽然稳住了身子,两道森冷的眼神,逼视在阮山的脸上。

  沈天奎眼看那红衣人,仍然有再战之力,立时冷笑一声,道:“阮山,我已再三相劝,但你仍然执迷不悟,今晚是不能再放过你了。”

  一抬右手,直向阮山拍去。

  他身躯高大,双手特长,相距阮山虽然有四尺距离,但一探身出手,竟然可打到阮山的后背。

  阮山前有强敌,那满身红鳞的怪人,双目杀机闪动,缓步逼了过来,使阮山不敢稍分心神。

  沈天奎又出手由后边击来,阮山明知沈天奎的功力深厚、人所难及,挥掌开碑,弹指碎石,但也无法回身迎敌,只好运起乾清气功,护住身子,准备避过要害,受他一击,先把这红衣怪人击倒之后、再斗沈天奎。

  且说萧奇在外眼看沈天奎突然出手攻向阮山,虽然明知不敌,但也不能不管,右手一挥,金刀,一语不发,冲进舱中疾向沈天奎的右臂上劈去。

  这是人身上关节最脆弱的,萧奇为解阮山的危难,只好攻其必救。

  但听沈天奎冷笑一声,左手突然疾翻而起,屈指一弹,正击在萧奇的金刀上。

  萧奇只觉的手中的金刀突然向上翻去,直似要脱手而出,不禁心头骇然,急用内力,向下一击,金刀才没脱手。

  沈天奎左手指力,封开了萧奇手中的金刀,右手已经拍近阮山右肩。

  掌势还没触及到阮山的右肩,只觉得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所阻挡叫道:“护身罡气。”右掌突然加上了几成力道,立掌如刀,劈了下去。

  阮山这护身罡气,还没登大成之境,一般江湖人物,难以伤他、但像沈天奎这等深厚功力的人,阮山自然是抵御,只觉一股强力,冲破护身罡气,击在肩头上,只觉得肩头上如被人砍了一刀,一条右臂登时麻木难抬,肩头上剧疼难耐,心知受了重伤,肩骨不碎,也得被击断。

  他生性倔强,一咬牙,忍痛不言,横里移开三尺。

  沈天奎听不见阮山呼叫的声音,不知他受伤轻重,但自己运气击破了阮山的护身罡气,虽然击中阮山一掌,但也被那护身罡气的反震之力,震得右臂酸痛,麻木难动,一时间整条右臂,已经难再运用。

  这些变化,不过一刹那的工夫,

  就在这时只听到砰的一声,萧奇挥动手中金刀劈上了那红衣怪人,正劈在那红衣怪人的肩头上。原来这红衣人虽然有刀枪难入的鳞甲护身,但他身受了阮山雄浑掌力一击,虽然没当场晕倒,内腑中也已经受了重伤,萧奇金刀劈来,已经无为闪避。

  但这锋利的宝刀,却是无法透穿那红色鳞甲。

  只听萧奇大喝一声,又极快的转身挥刀,全力向沈天奎劈去。

  沈天奎右臂麻木难动,只好闪身避开,左手疾劈一掌。

  萧奇一刀不中,第二刀还没出手,沈天奎的掌力已到。

  萧奇挥刀,疾向沈天奎左臂上削去。

  沈木风左手一沉,避开了刀势,横里推出一掌。

  这一掌变化奇快,萧奇让避不及,只觉一股强烈的劲力逼来,逼得他连退三步。

  沈天奎冷冷的一笑,道:“阮山,这池中木船,只怕就是你丧身之地……”

  话还没完,突然听到锋挣挣三声弦响,紧接着一蓬金光,破空而入,击向那红衣人。

  这时,那红衣人已经把阮山逼到船舱一角,伸出十个带着尖锐指甲,龙爪一般的怪手,缓缓向阮山抓去。

  阮山被情势所逼,只好强忍着右肩伤痛,准备拼出左手,全力击出一拳,自己纵然被他尖利的十指抓死,这一拳,也要他重伤当场。

  就在他准备拼个同归于尽时,那一蓬金光及时而至。

  只听那红衣人一声怪吼,抓向阮山的双手,突然反蒙着自己的眼睛,一阵颤动摔倒地上。

  阮山死里逃生,不禁一呆,耳际间琴声幽幽,传了过来。

  沈天奎突然厉喝一声,左手一挥,把萧奇打了两个跟头,飞身跃起,一脚踏在那红衣人身前,然后一伏身,挟起那红衣人,跃出舱门,登上一只小船,破浪而去。

  这几下起落如飞,动作极快,萧奇眼看着沈天奎登上小船离去,竟然没阻拦。

  要知他被沈天奎的掌力,击中,虽然没受重伤,但已经被沈天奎的强劲掌力震动内腑,正自暗中运气疗息,沈天奎起落如飞,一踏甲板,跃上小船而去,根本就来不及出手阻挡。

  其实以那沈天奎的武功,就算萧奇没有受伤,也无法阻拦得住。

  阮山望着沈天奎挟起那红衣人跃出舱去,才如梦初醒一般,暗道:好险啊!好险。如若那沈天奎在挟起那红衣人,飞跃出舱时,顺手给自己一掌,岂不是要伤在他的掌力之下!

  这片刻时光中,他两次经历生死大劫,想起来,不禁心头一震。

  凝神听去,那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

  萧奇究竟是老江湖,大危过后立时警觉到情势不对,低声说道:“大哥,咱们快些把人救走。”

  阮山望了四个青衣老人和许阳、无为道长一眼,道:“咱们得先设法解开六人的穴道。”

  萧奇道:“不用了,等把六人救上岸去再设法解开他们的穴道不迟。”

  说话之间,已经当先扶起两个青衣老人。

  阮山一手一个,扶起了无为道长和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