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金钗风云 > 第五十三章路遇阮山灵牌

  庄门外早已排列了数十个劲装大汉,每人佩带兵刃,牵马肃立,眼看两人行来,齐齐躬身相迎。

  王玉龙举手一招,五个分着红,黄、蓝、白、黑的大汉,迎了上来,抱拳作礼,神态间极是恭谨,王玉龙笑着对阮山说道:

  “不论一个人武功如何精深,亦必得有人相助,红花绿叶,相得益彰,这五人分着五色衣服,那是代表五行,每组五人,合共五五二十五人,都是大哥选出的资质绝佳之人,苦心训练而成的勇士,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三弟加盟归云山庄,大哥欢喜异常,不瞒兄弟你说,为兄的记忆之中,还从未见过大哥那等欢愉之情,特地把这二十五人,交由三弟统领,以三弟的神勇,加上这二十五人相助,扬名武林,立威江湖,实如折树枝般举手可得……”

  阮山还未来及答话,那王玉龙又接口说道:“还有一事,我还未告诉三弟,咱们这归云山庄,不论男女,都会武功,一向被武林视作泰山北斗的少林寺,寺内僧侣,无一不会武功,但咱们这归云山庄,却不比少林差,金娇、玉娇聪慧过人,秀出伦群,在重多婢女中,武功最好,大哥已下令拨为三弟随身侍婢,二婢武功上的成就,三弟或早已看出来了,不必再提了,而且二婢还极善心机,日后追随左右,当可代三弟运筹、献策,分担忧苦……”

  突闻马蹄之声,一骑健马,飞奔而来。

  马背上驮伏着一个黑衣人,直向几人停身之处冲来。

  王玉龙右手一摆,道:“看看他断气没有。”

  那红衣大汉应声转身,迎着快马奔去,左手一探,抓住马绳,用力一带,那急奔健马,打了一个旋身,停了下来,右手一把抓起那黑衣人头骨,抱起一看,道:“禀告二庄主,这人断气多时了!”

  王玉龙道:“伤在何处?”

  那红衣人答道:“眉心之上,一剑致命。”

  王玉龙道:“放他回庄,咱们上马赶路。”

  那红衣人应了一声,放开缰绳,那健马驮着黑衣人的身躯,向庄内奔去。

  阮山目光一转,眼看二十五人,都上了马,忍不住说道:

  “二哥,咱们只不过是到江畔找人,能否找着还难预料,带着这么多人同去,如临大敌一般,岂不要人耻笑咱们胆小怕事,已多为胜。”

  王玉龙道:“那咱们少带几个。”转身对身侧五个穿着五色衣服的大汉,道:“你们既是五组的首领,就由你们五个去吧!”

  五人齐齐应了一声,举手向后一挥,其余之人,转身退回了庄内去了。

  王玉龙道:“三弟上马吧!那人又伤了咱们庄一人,想必还在近处。”

  阮山一跃上了马,道:“二哥请。”

  王玉龙道:“咱们并骑而驰。”

  双骑齐齐放辔,健马奔行如飞,片刻时间,已出去了七八里路。

  王玉龙突然一收马缰,道:“三弟,等一下。”

  阮山疾收辔缰,快马人立而起,打了一个急转,才停了下来,道:“二哥有何见教?”

  王玉龙道:“那边有咱们派出的暗桩迎来了,或有要事禀告。”

  阮山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竹笠、身披蓑衣的渔人,大步行了过来。

  那渔人行近了两人的勒马停身之处,低声说道:“来人在三柳弯。”似是甚怕被人瞧出他的身份。

  那人头上的竹笠,低压眉际,阮山只看到他留着山羊胡子,竟然未看清楚他的面貌。

  王玉龙把马一带,低声说道,“咱们到三柳弯去。”

  七人骑马奔行在黄土小路上,又行了数里,已无路径,放眼看去一片碎石、淤泥,耳际间响起了澎湃的江涛。

  马匹踏着淤泥,浆水溅飞。

  王玉龙伸手遥指着远处的一丛树影,道:“那就是三柳弯了,这是一片荒凉的江岸,不知那人是否会来此地?”

  阮山抬头看去,果然不错,这是一片异常荒凉的地方,除了碎石、淤泥之外,数里内不见人迹。

  三株老柳,并排而生,矗立在江畔,老柳下放着一张木桌,桌前放着一个香炉,炉中的烟气袅袅升起,随风飘散,阵阵香气,扑进鼻中。

  木桌上摆着酒菜,还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是这酒菜摆上的时间不久。

  阮山道,“不知在祭奠什么人……”

  目光一抬,瞥见那并生的三株老柳树,正中一株上,挂着一方雕花的精致木牌,上面写着:亡弟阮山灵位。

  下款写道:断魂人奉立。

  阮山只瞧得心头大震,暗道:这世间不知究竟有多少阮山,一个已经名扬天下,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又有人在这老柳树之下,奠祭阮山的灵位。

  王玉龙回头望了阮山一眼,道:“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阮山虽和沈天奎、王玉龙结拜了兄弟,但却未把自己的身世际遇,告诉两人,王玉龙虽然是才思敏锐,城府深沉之人,一时间,也是想不明白,不禁脱口一问,但话一出口,立时警觉。

  阮山茫然说道:“我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取下那灵位瞧瞧。”

  王玉龙一伸手,拦住了阮山,道:“三弟不可造次,江湖险诈,不可不防。”

  阮山道:“怎么?难道那灵位之后,还藏有什么暗器不成?”

  王玉龙道:“这个我很难断言,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一跃下马,缓步行到那老柳之下,抬头看了一阵,低声对阮山说道:“兄弟,那人挂这灵位,只用白线系上的,显然是还要来取的……”

  阮山接道:“咱们大队人马一来,只怕是把他吓跑了。”

  王玉龙凝目沉思了一阵,突然一跃而起,去取那挂的灵位,只听一声清叱传来,道:

  “不许动。”寒芒一闪。电射而来。

  王玉龙要去取那灵位之时,早已有了戒备,闻得那清叱之声,立时一沉真气,身体疾沉而下,右手一挥,一片绿光飞起,击落了那射来的寒光。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眉目清秀,十五六岁的青衣童子,双目暴射出森寒的冷光,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凝注几人,神态倨傲,毫无畏惧之意。

  那五个穿着各色衣服的大汉,迅快的移动身躯,布成了合围之势,兵刃出手,已成了剑拔弩张之局,只要王玉龙一声令下,立时将一齐出手。

  阮山目注在那高挂的灵位上,耳听着滔滔江水,数年前的往事,忽然间回集心头,他想到自己被萧奇的掌风震落江中的往事……突然大声喝道:“二哥,请不要动手。”喝声—跃而起,随手抓下那高挂的木牌。

  但闻青衣童子怒声喝道:“不要动那灵位。”右手扬出,三点寒光,一齐飞来,紧接着飞身急扑而上,长剑在日光下闪起朵朵剑花。

  阮山心里早已有了防备,左掌疾翻,劈出了一掌,右手已经取下了灵位,一跃身体飞出了一丈开外。

  其实,不等他动手,王玉龙已代他挡住了那青衣童子的攻势,右手翠玉尺飞旋,连击声脆响,震飞了那青衣童子的三支飞鱼刺,但他未料到那青衣童子打出暗器之后,人也随着暗器扑了上来,要再跃身拦住,已经来不及了,但阮山翻手劈出一掌的内劲,却及时而至。

  那青衣童子,接了阮山一掌,人被震的倒在了地上。

  阮山取下了灵牌,只见灵牌后面写道:成化十一年二月二日,阮山在此落江,中原快手留书。

  这几个字写的歪歪斜斜,但却深深陷入树内二分多深,一望之下,立可辨出是用惊人的指力,刻在上面的。

  阮山心里默算时间,那正和自己落江的时间相合。

  他落江一事,虽然是记得清楚,但却不知在何处落的江,目睹了中原快手的留书,心里明白了,这人分明是来奠祭自己的,但不知那断魂人指的是谁?

  这时,那青衣童子又仗剑冲了上来,却被王玉龙挥动翠玉尺截住,那青衣童子剑招十分辛辣,招招攻向王玉龙的致命所在,两人交手几招,已然是凶险百出。

  阮山大声喝道:“二哥请停手,小弟有话问他。”

  王玉龙心里正觉得惊异那青衣童子小小年纪,剑招如此辛辣,听得阮山呼喝之声,立时一闪身让开了。

  那青衣童子长剑护胸,飞身一跃,人已到了阮山身前,怒声说道:“快把灵牌还我!”

  阮山看他急怒之情,言表之间,这灵牌对他似是十分重要,微微一笑,道:

  “灵牌还你不难,但你得回答我几件事情。”

  青衣童子道:“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阮山道:“这灵牌之上,写的阮山,你可认识他吗?”

  青衣童子摇头说道:“不认识。”

  阮山道:“你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祭奠他的灵牌?”

  青衣童子道:“又不是我要祭奠他。”

  阮山道:“不是你,是哪一个?”

  青衣童子道:“是我家相公。”

  阮山道:“他现在何处?”

  青衣童子怒道:“你这人问起话来有完没完了?快把灵牌还我。”

  左手电疾伸出,来夺灵牌。

  阮山肩头微晃,人已后退三步。

  那青衣童子一把没有抓着灵牌,右手长剑却突然刺了过来,剑势奇快,一闪而至。

  阮山料不到他出剑如此之快,几乎被他刺中,当下一提丹田真气,横跨三尺,急忙避开了一剑。

  只听王玉龙道:“三弟小心,此人剑招奇辣,甚难对付。”

  那青衣童子已然在他说话的工夫,刺出了四剑。

  阮山闪开了四剑后,一跃而退,笑道:“不用打啦,我还你灵牌。”

  那青衣童子闪电般刺出四剑,是一气合成,对方竟然能在闪动的剑光下脱身而出,他心里暗暗震骇,忖道:他们人数众多,个个武功似是都很高强,看是不好对付,听得阮山说要还灵牌,立时停手不攻,道:

  “拿来,哼!你们要是不肯还我,事情就不能算完,我要接受一顿责打,非得杀了你们不可……”

  阮山伸手递过灵牌,笑道:“这灵牌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有什么好抢的!”

  王玉龙却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青衣童子接过灵牌后,心里气愤顿消,微微一笑,道:“你们既然把灵牌还了我,那自又当别论,等会我家相公回来,我不给他讲就是。”言词之间,对主人充满恭敬和信心。

  阮山回头对王玉龙道:“二哥,此事甚多可疑之处,小弟想多问他几句。”

  王玉龙对这青衣童子的辛辣剑招,也动了好奇和怀疑,甚想查明对方的来历和底细,当下说道:“三弟尽管请问。”

  阮山回目望去,只见那青衣童子,竟然抱着灵牌,转身而去,不禁心头大急,厉声喝道:“小兄弟快站住,我有话问你。”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那青衣童子突然放腿疾奔而去,眨眼间已跑出去四五丈远。

  阮山怒喝一声:“你跑得了吗?”拔步飞追了上去。

  王玉龙紧随阮山身后追去。

  五个随行大汉,也紧紧追了上去。